“你放心就是。”见傅九催马要走上桥去,他则从桥下拐弯沿河西行去春辉楼,他连忙又叮嘱,“傅九——记得我托你的事。不管哪天去临安府衙门催催谢通判,请他赶紧把汪太监的案子结了。”
“你总得有个理由!”他回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笑着,“你嘴上说得好听,不就是让我去求郑娘子。你当郑娘子好说话?居然都不给我一个底?”
“她不好说话你也愿意天天追着她?你也是出息了!罢了,瞒不过你。”许长宁嘲笑着在桥下勒马,低语说了几句,
“宫里有几个刚上三十五六的中年大档,品级刚升上来没几年。因是汪太监提拔上来的。担心这节骨眼上因为这案子被连累,万一传进张娘娘耳朵里,找由头裁去他们的差使叫他们出宫,这可是太划不着。”
“哪个衙门的?”他似笑非笑。
“还能是哪个衙门?汪太监以前是掌内库,他们现在不是掌着官家的太和殿库,就是掌着几位老娘娘的殿库……都是汪太监一手调教出来,是官家跟前最会理财会经济的老手了……”话说到这里,他突然琢磨出傅九那浅笑笑容的意味,大惊,“你的意思是,他们这回就完了?”
“废话!”他叹着。
许长宁脸色大变,结巴着:“傅九,你真喜欢这郑娘子?她也是算计太厉害了!”
“能比我强?”他大笑着扬鞭而去,“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少管!”
许长宁无奈而去,他倒想起了一事,打发了丁良一路追到了春辉楼,进了包厢,许长宁正和许文修装着兄弟情,互相敬酒,丁良过来悄悄说了几句:“大人,咱们公子说。大人你和那几位老档交好,公子这里出钱,大人出个面一一送几份出宫养老的厚礼给他们。郑娘子这事就不用告诉他们了。”
“……他倒来给她敷衍?我难道还敢去和他们说,郑娘子要赶他们出宫呢。一进京城就有这个谋划了。让他们赶紧去对付郑家?”
许文修隐约听到几句,等得人去了难免打听。因着这事明摆着已经定了,包厢里的又全是郑家一伙子的奸人们,许长宁只能事情原委一说。
原来郑娘子进京城就告状就是伏长线,钓大鱼呢。众公子沉默之后,互视几眼,先是有几分忌惮之色后来皆是喜色泛起,终是举杯同庆,大笑道:“好——!如今这宫里就应该是张娘娘说了算!”
既然把京城里里外外的人全得罪了,索性就是一不做二不休!
傅九把这些杂事安排妥当,第二天去了城外等郑归音一起上工。并骑而行的时候。郑归音在车窗里还在打算盘,居然没和他说话。他并点也不恼,笑问道:“在算什么?”
“在算嫁妆。”她愁眉苦脸,“傅九我算过你的私房了。然后我又算了算我的嫁妆。我压了一半去船务司。所以我的嫁妆就少了一半。不如你的私房多了。”
“非得比我多才高兴?”你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