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吓到的傅九什么也没问,摆摆手:“见郑大人?去罢。”
他再看看,郑二娘子已经拉着弟弟上了船,隔着舱窗早就摆上了饭。
丫头们穿梭,冯婆又在后舱里取了好几身鲜亮衣裳在衣架上挂起,他隔远看着,总算郑归音没亲自帮弟弟换衣裳,她坐在中舱,就算是嫌弃吴六耳这些粗人侍候不好,仍是刻意从家里带了三个十一二岁小幺儿
,让他们去后舱帮着三郎换衣裳。
他就觉得这姑娘没蠢到家,还有救。
“郑锦文的人——”耶律大器跟着过来看了好戏,同情地觉得傅九这亲事不好办,“我听说,郑锦文的人在郑家还是规矩的了。”
傅九觉得看着郑二娘子姐弟情深,心里一肚子气,转头两人策马向长亭而回,他哼道:“郑锦文的人,最多在京城里打打架放火,平常还是规矩。郑三郎的家丁自不一样。他们——”
吴六耳那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做贼做习惯。他们是郑家不太愿意上岸立业的人。
“恐怕三年前郑家抄家的时候,这些人巴不得跟着三郎逃到了海上重操旧业。”耶律大器沉吟着,“叫他们去捕盗也是对的。他们应该不是水师里出身,是郑家老爷在海上时,平常收留的小伙贼人。”
“应该是如此了。”他点了点头,“也许也是兵卒出身,但心已经散了只像是贼了。”
他到了长亭帐前下马,丁良连忙接过了缰绳,小
声禀告道:“公子,逢紫和郑家那姓姜的管事媳妇,去见郑大公子了。”
他点头,举步向郑锦文的帐子而去,突又回头,没好气嫌弃耶律大器:“你不用跟着我。”
“我去和赵若愚说话。”他瞅着傅九笑得不行,方才在树后,傅九像是第一回终于发现郑二娘子原来是个唠叨妇人。他那脸色现在还让耶律大器想着就想暴笑,他勉强忍住安慰着:“女子不都是如此?”又悄悄着劝说,“我平常就听到郑锦文口齿,寻思着难不成他二妹偏心三郎郑抱虎!我料着,恐怕传闻里郑锦文不愿意娶她,这才是最要紧的原因呢!”他摆出了这是提醒你为你好的脸,“要不,你去找许文修打听打听?”
千万不要一谈恋爱就糊涂。不打听清楚就娶进来。
“许文修?尉迟家大公子让你来为他说说情?”他揭穿了耶律大器,“一边去!”
“我哪里是为了尉迟家?是为了赵若愚,他去楚州不是还要许文修帮衬着?选官试不是已经出名次,许
文修第一。你又不是不知道。”
丁良在后面跟着,寻思着听他哥丁诚说,他们公子可不在乎赵若愚在楚州各军里查帐是不是被弄死。凭什么为了赵若愚就不去整治许文修?
傅九一个挥手,丁良转头就溜了,进东城转去西湖余杭门,找了人商量让许文修吃点苦头,否则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以为京城是明州城?就算是明州城,也有平宁侯府把他打压得动弹不得。
更何况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