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几代官商的好处。而是明州世家延续上百年的本地人家,多的是富室官宦和许家有七折八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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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岂会不知道?许长宁不说,他也早知道许文修的底细。
“当年他,不过是许家第七房的寻常子弟,读书读得好争了家里唯一一个买来的国子监的名额,进京城读书。正是意气风发。没料到一来京城才知道人外有人。”
论才学,京城太学里才是全国各地考上来读书的士子们。
论出身,国子监里是六品官以上的子弟才能就读,谁家的官不比许家高?
论家财,许家确实是少有的几家官商。但他许文修却不是长房子弟。
翼楼上,许长宁看着这族弟的身影,倒可怜了起来,叹着:
“家里要是没有他,也许熬不到理国公告老,船厂和家产都保不住了。”
范文存还在榻上笑得直喘气,
傅九自然是听到了风声,知道他最近和郑家走得近又送了信给她,虽然被郑大公子截下来,但他岂能不点醒这小子。
和郑二娘子私下见面的消息,他前几天还没听到呢。
然而许长宁这话,倒叫他意外。
他挑眉看好友许长宁:“他做了纪家女婿,本来无人再敢看不上他,他的毛病你没察觉?就是得意之时不收手。否则在平宁侯府卢四夫人就不会赶他离开!”
许文修如今在这楼里,终于也明白是被整治了。
承恩侯世子傅映竹在明州与他交情不错,他应付承恩侯世子并不麻烦,但心中已是忐忑不安。
他是被傅九所召,不得不来。
如今傅大人却不见踪影。
这模样看在亿文白眼中,却是许文修眉眼间笼着一腔愁绪,比西湖烟波还要缥缈三分,简直就是月宫佳人一般。
他连忙安慰道:“你放心,你已经做过侍郎家的女婿,如今和淑妃、张妃都有亲,又在选官。傅九不是罩着你?你日后常来我这里,便是我一时疏忽让你难过了,你也不会再怨我。“
亿文白幽幽低语,握他的手又紧了三分,眼底情意流转,“当年的事……我知道你怨我!”
“……岂有此事,旧事何必再提。”
他若无其事地揭过,心里却并不相信亿文白。当年他在这缀珠阁中被权门公子言语欺辱,就如同眼下这楼里那些出身平常富室家的公子哥们。当然要一径奉承才对。是他当年不知好歹。
只不过当年的事,他一直怀疑是亿文白故意视而不见地使坏,然而他更清楚,亿文白比起这些权势子弟,比起燕国公夫人却毕竟要强上三分。
当年他初进京城,不过是官商许家第七房子弟,亿文白待他已经是一片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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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就娶了纪侍郎的侄女了?”
傅映风早打听清楚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许长宁也摊手:“借着妻家上位。他见识多了,纪家又失势。他得到机会就要甩开妻室另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