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内廷物料怎么还要钱?用的是衙门里的场院堆的是你们自己人的私货吧?你们太府寺里的门道谁不知道?”
“……做官不能太认真。你想想我的能耐,以前在这个半废衙门,如今去了船务司,过两天万一被陛下大用,你不要得罪我才对!”
他苦口婆心在营盘里追着他,他气笑了看他:
“那没错!你若是大用了,我就进政事堂了!”
“那你还想不想娶我妹妹?”他恐吓着,“我把她嫁给赵若愚了!”
“这话你当着你妹妹的面说,我就服——!”你二妹郑归音大耳光子扇你信不信?他说罢让人拦住这混帐,到底他转头就回了大帐,召了丁良:“你去行人庵一趟,把食盒子送去问问二娘子今晚怎么打算?要不要去万松坊里看宫灯?我去约夏逊和夏家娘子一起出来游玩——”
说完,他转头看看追进中军大帐的郑锦文,暗骂着遇上这混账,他还得想想张娘娘难道是想卖旧木料搭斋宫以示陛下节省?
这样,他才能和郑二娘子出来见一见?!
“旧工料?”他突然眉头一顿。
旧工料建斋宫的话,难免会有陈气。必须多用香料。
“这样一算,也省不了多少钱。只是陛下面子上好看。”他沉吟着。
但这应该是郑二娘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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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斜。她到了行人庵又去了殊胜寺忙了一天眼看着快傍晚。丫头们都急得不行让她回去等着女官们上门来盘查家世出身。
“姑娘!你别等了。傅大人那边的活计是搭斋宫,一百多个房间两个月搭好为陛下住三天。他哪里能太阳下山就回家?你别等他了!”
“……我没有。”她嘴硬着,忧伤着,“我问了丁良他什么时候回城。丁良明明说天黑之前的。他难道不知道我问了这一句?”傅九知道了就应该猜到她在等来接她的不是?回城的路上还可以说说话儿。
“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傅九公子他不是正忙着?”逢紫无奈劝着。
傅九因为忙就不记得她了?万一他去了宣州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上了?
她心里这样埋怨着,面上肃然,“对,你说得有理。前程要紧我也忙得很。”
她只能出了殊胜寺,没料着在侧殿上居然遇上了一位意外之人。那时她正找着徐迟,小声向徐押班打听:“尚宝司管不管香料?”
徐迟一呆,不由得摇头:“尚宝管陛下的印章。内库帐目和宝货。香料是尚香司在打理。”想着她居然没求着张娘娘顶一个司香上人的名额参加祭天,还成了张娘娘为人公正的范例了。他难免兔死狐悲,安慰地说,“香料是张娘娘管呢,她还兼着尚香司的差。”
张娘娘真是勤劳的娘子。她和徐迟一起吹嘘了一番后,这才互相告辞。她到这时又和他悄悄提一句:“陛下祭天用的乳香,不应该归尚宝管?乳香很贵的。从外蕃买进就和黄金同价。”
她请徐押班帮着谋一谋。
“我想管管尚宝司的这一款专用来祭天的乳香香料。就是祭礼三天里。你觉得怎么样?”她谦逊问着。徐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猛然明白:
“没错!尚宝司缺人手!”
张夫人走了,程美人怀胎、胭脂廊聚赌之事尚宝司册女官被杖刑。所以这一回尚宝司里没有人跟出来,只有洪老档这内侍总管替官家在管着印信。
“按以往旧例。尚宝司随驾出行就有两个名额。但现在一个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