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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娘子被人暗算,她还没察觉,正担心着赵若愚在楚州那边拉她的后脚。
“他比我还不如——”
她一时没忍住,在东便门附近遇上等她出宫的傅九,在马车上便和他埋怨了几句,傅九亦不知道驼院的消息,只是因为和她吵过架特意过来接她,一路陪着她说笑。亦谈起了军州里查帐的事。
“公主为了这事,才想拉拢我。明白了?”
“……明白。”
她其实巴不得赵若愚把长公主在榷场上的生意查个底朝天,但各位皇子、太后家都有份,她就只有想想罢了,她埋怨着:
“他比我还不如。赵若愚带着弟弟和弟媳一起上任。也是没办法的事。放在家里养坏了,他难道还能骂亲爹?他也不是我。我如今和卢四夫人在大街上吵一架,平常见着修国夫人冷冷淡淡唤一声国夫人,转头就走。别人也不会说我什么。”
“你姓郑。”
傅九笑语了这一句,她就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叹息。
她看看他,本来姓秦如今姓傅的傅映风,似乎也没有赵若愚的烦恼,但他唇边透出一丝无奈之意,她突然悄悄道:
“傅九。你要是去祭你爹。那我去和豆氏说说话,反正她和修国夫人抢丈夫又不是和我抢,我和她没仇。”她肯定地强调了她和豆氏完全可以平和相处,又眨眼,“我去套套她的话,问她从哪条路回来的。找了哪家的榷商的门路——我们再一起去?”
“……你在家中早就露馅了罢!郑锦文已是再三和我提了。出了这种事就不要提亲了。”他忍俊不住,大笑起起来,“方才我才从你家里来!”
他眼中的无奈之色,因为她的话毕竟就消散了。
“……?”郑锦文怎么就知道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转眼又明白,“对了,他很小气,担心我去找生父亲爹!不记得他了!”
她忍不住就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在郑家真是不可或缺,叹着郑锦文没有她帮衬,可怎么撑得住这一大家子?
他一路笑着,她瞟着他像是不在意不能从父姓的事,不在意范夫人和傅四老爷以往的情份。她才安静倚在窗边,陪着他向郑宅而回。
在她眼中,傅九坐在马背上,长街上的金橙灯光照着他的身影,他如此沉默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到了巷口,他终于转头看看她,她连忙振作精神盯着他,他不由失笑对秦娘子道:“公主有意为我复爵。这事我拒绝了。”
她连连点头,表示她知道,他真是个好人。
他忍笑,却道:“临安府现在还在审钱老三的事。你知道?”
她诧异,连忙道:“是谢平生在审。谢大人那里都知道不好打点。但谢大人的妻室是侬娘子不是?我正要和你提这事呢——”她瞅着他,他是不是明知故问?这门路不找他找谁?
“她不会理的。”
他一句话就让她碰了钉子,她不解:“怎么不理,我们以往去找她,她没有推托。”。
“你得想想这回不一样。”他觉得她难得傻了一回,耐心说着,
“谢平生没有背景,他殿试的座师虽然是我外祖,但他也只是上门来见过一回。并没有走动。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为了官声?”
“没错。他毕竟是年轻有为。以后要升职若是凭才干争考评不出为一件好事。历来,吏部考评时,官员得一个中上,或是上等考评都不足够,一定要上上的第一等考评才是拿稳升职。”
“……”这事她当然是专研过的,连忙说,“宫里女官考评也是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