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滴滴,抱着灵隐寺的小小酒壶子,哽咽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门扉……”
月夜下碰的一声,她很是应景把房门重重关上了。一表她心灰意冷不再出世,不求名利甘守田园。
门外的郑锦文差一步被撞到了头。
“吃醉了?”他半晌反应过来勉强忍着笑,倒是明白这二妹,“平常不是喜欢吼着要出家做女道士,直挂风帆济沧海?”
郑二娘子清醒的时候背李诗仙,不清醒的时候背孟山人。
逢紫只能点头。
“不用理她,早说了让她去和傅九说说,让傅九出面去找侬秋声为秦侯府缓一缓!她不用这法子。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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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照路,傅九催马在长街上走了许久,除了家将自有丁诚和丁良两兄弟跟着。丁诚历来有自己的事盘算,丁良才是正经的家将头目。他不知道公子这样在城里各坊绕来绕去是要回家,还是去衙门,还是去范府上。他得了家里老娘的话,要劝公子早些回家,免得范夫人伤心又担心。
但眼下谁又敢劝?
渐渐地,丁良还先一步认出来附近的路,竟然是到了秦侯府的附近。
“公子?”
他有意劝一劝,这难道是想起了刑碧叶?
丁诚就向弟弟摇了摇头,傅九勒马在侯府附近,望着府中的画楼飞檐和星落的灯光,夜似乎深了。
打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他们一行人在侯府南角门巷口等着,在火把微光下站了不多一会儿,丁良就听到了角门开启的时候。
接着就是迟迟疑疑的脚步声,有家将提着灯笼,探头走到了巷口。丁良连忙上前:“是我们!”
那侯府里出来的家将是平常跟着秦娘子的,听得出丁良的声音,再举灯笼一看到马背上的傅映风,家将明显放心。连忙上前行礼,自然明白这时辰还能上秦侯府就是为了家里通敌的案子。他忍着老泪欢喜不已:
“映风公子有什么话给娘子?”
他自然是秦娘子的人,听了她的吩咐来这里寻人。
他叹着,看了看府中画楼,有灯光处就是堂妹秦娘子的闺阁,她深夜无法入睡是听到了他的暗号了,儿时曾一起玩耍的旧事她果然还记得。
因为有这份旧情,再想想郑二娘子这回失意丢了差使居然忍着没背诗,不知道背地里是不是在借酒浇愁,是不是明天又要做梦嚷着出家去做女道士,哭着抛弃这绝情又恶俗的世界。
他无奈道:“和你们娘子说。秦侯府的案子不是没救。让碧叶——让刑姨娘去见谢大人的夫从侬娘子。自己求她吧。这事我——以往和侬娘子提过的。”
这是他答应过侬秋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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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依小的看,侬娘子那性子看着爽郎大方。其实小的早看明白了,她还是公侯府家的落泊娘子,既要脸面又记仇。”待得回了家,丁诚和丁良都被桂妈妈带着,去见了范夫人。
“又是为了郑家的娘子?”范夫人淡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