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听了这一句,放茶站起微笑:“我送你到后门离开。明天俞家请了两位枢密承旨为冰人上门求亲,三天后下聘礼。”
潘玉谨这话的意思主浊她看中了俞家。他只是没料到才看了两眼就成了?牛马车从前门绕走时,连他也不由得在马背上回望两眼,看了看柜台前面的俞文秀,正见得他撩衣坐下,长衫衣摆下微露出悬着的紫铜刀鞘尾,尾纹上绸缕凤狮相搏如果是将门子弟挥洒自如。
“还请告转。请后天下聘吧。我祖父这几天醒着。我也想让他欢喜。”
她下了车从南门进宫的时候和他轻声说了这一句。说话时倒也没有什么脸红羞涩。他点了点头。听说潘老国公一时糊涂一时好的,也拖不了几年了。否则潘玉谨不会如此仓促下了决定。
俞三公子坐在椅上,眼角看到了长街上远去的牛车车影。今天相亲的事他是知道的。马背上的傅映风他没见过。但他进京城的时候正是祭礼结束,曾见到天武官一行人护驾回城。见过他所骑的这匹高点青马,当时就有人指着道:“淑妃的弟弟——”
俞文秀认出了傅映风的马匹。
“那马背上的公子看着并不是潘家的庶子。怎么今天是傅映风来了?对了——听说他要尚公主做驸马,他和潘家是姻亲?”
俞三公子心中一动,有了些不安抬手作了个手势,身后的老家将走上来,他低声吩咐道:“……金叔,把寅奴留在京城,过两年安排嫁人。”
说话间,他的眼光落在了铺子门外他的马车上。车前还等着一个丫头,她像是等习惯了正坐着车辕上低头做女红,纤指间三股紫色细绳翻飞,绿白间裙窝兜着一小筐子雪白珍珠子,原来巧手里正打着一副如意纹白珍珠紫绳缨络。
因着她不时拿起在车帘边比一比花纹。他竟然疑惑了,她手里打着的是车门上的额帘络子,还是说好了给他打的腰刀搭袋子?
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抬头抿唇一笑,清新可人。尤其她生得一张洁白鹅蛋小脸,耳畔两枚椭绿圆玉坠子。极端庄温柔的模样,瑶鼻一点美人痣平生娇媚,这就是他心爱的寅奴。
俞文秀慢慢收回视线,沉吟不语。他带着寅奴上京城,本来不是要把她嫁出去配人的。身边的老家将金叔知道他必是犹豫了,却接上应声道:
“是。三公子。三公子主意拿得定,老爷必定欢喜。”
金叔面带刀疤,行止彪悍一看就是军营里出身。是俞老将军给小儿子的老家将。俞文秀暗叹口气,垂眼不看寅奴。撑额沉思。
铺子外面,寅奴复又低头捡珠打络子,他与她沉默时,耳中都听到柜台上府里跟来的老管事叮嘱伙计好好打理玉狮蛮面金腰带:“这是我们家的聘礼——”
寅奴心想,公子的正妻就是她的主母了。只要能让她跟着公子不分离,她没有什么可伤心的。
长街尽头,傅九在斜阳中回头,远远亦看到了车辕边坐着这绿白裳裙的安静丫头。知道这是俞文秀随身带上京城的侍妾。
但听说俞老将军治军森严,家规同样严谨,儿子的妾侍必须得清白人家正经纳彩抬进门来。娶妻之后十年没无出才能纳妾。
但他受了潘老国公病榻上所托,当然要防着俞家公子和李贺那混帐一样。另作主张让潘玉谨方订亲就受羞辱。
这俞文秀带着侍妾上京城,明摆着是想提前收房。
连病重的潘国公都不糊涂,趁儿子不在的时候,请了他过府入内室,老国公御医出身,深知自己的寿数快到,喘着气勉强说着:“映……映风。你来——”
老国公知道,在潘玉郎出仕前,潘玉谨能依靠的只有长公主。
“但殿下她——”老国公老泪纵横,殿下并不喜欢潘家和俞家的亲事。
“这府里早不听我这老朽的了。这孩子没有兄弟,她叫我无用的祖父请你过府商量。全因这亲事你是知道的。你看在我的面上——”
老国公召他过府隐密说着一件事,傅九也听到了风声。潘国公为了让潘国公府平平安安,富贵长享,听得妾室的主意想让潘玉谨做宫妃。
太上皇的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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