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样想呢,所以商人都从河运和海运走。唯朝廷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是不可能从海上走的。太慢了。”郑锦文瞪她。她又是一算成本,递铺修起来都不算是花钱,递铺里要安排铺官、马卒的俸钱、养两匹来供应换马,有马就得有马料。她画了一条到富春县的官道,点了点这一回隐瞒军情的递铺。画了个圈后,写下:
军法不严。
“错了。并不是法度之事。是查无实据。”郑锦文头也不抬,“是杀不尽。直递陛下的军情,我亲眼看到通进司拿到手,已经是被拆开了来看过。便不是有奸细仅是疏忽大胆。但要是问谁干的。一路上的递铺都有嫌疑。就得一路过的递铺铺官全杀了立威。陛下是作不出这样的事的。况且恐怕杀也杀不尽。”
“其实就是陛下不想费心整顿?”她歪头想了想,“陛下近期并不想兴兵。”
郑锦文没忍住笑了起,抬眼看她:“觉得就你聪明?”
她撇撇嘴:“陛下其实觉得北国不会挑起战事,他也无北上之心。至少他在位的时候没有。”
“这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真多嘴。”
“我不是为你想?你不是也合伙做了这生意?”
“那是让陛下看的。花钱讨陛下开心。”
“……”郑娘子想想郑锦文又白花钱,乱花钱,傅九也是如此。她身为掌家娘子顿时就抠起来。赶紧就把小私房统统收起来,另寻了一盒子彩瓦琉璃珠子翻出来,觉得傅九不缺钱,收了这一盒子礼物也不公觉得寒酸。
“珠子可以悬在发巾上做巾环,悬在腰带上,还可以串着编腰带,打发带,还可以悬在风筝上的,夜里放风筝最好看了。”
她觉得送东西不拘多贵重,最要紧是心意。说钱这不是太俗气!?而且这东西傅九踏青的时候能用上,元宵节那天白撒离开国境,朝廷上下也松了口气。
元宵节陛下到宫城门上看灯。与民同乐。傅九应该可以闲一点了?
“我还得要去找傅九,租甘园里的屋子。”她寻思着,看逢紫,却是一脸她要为逢紫的亲事去找傅九公子商量,逢紫抿唇儿笑绝不会揭穿她,她又说了一通傅九的钱爱怎么花是他自己的事,她管不着她自己的私房还没地方花呢,逢紫连忙道成亲之后断不能是如此,她听得开心,终于就埋怨,“他租院子也要花钱的,傅九不就是个二房东?为什么不分租几间?郑锦文平常教我说,不要小看几文钱,都是从小处抠下来的!”
逢紫卟哧一声笑起来,郑归音觉得傅九这个二房东,分租给她几间屋子还能省钱呢。怎么就这样想不通?”
“许是傅大人手头宽裕。”逢紫如今也跟着二娘子转了口风,觉得傅大人有钱就乱花,不知道钱生钱。这大手大脚的富贵习惯看着叫人忐忑。丫头决不会说,如果刑碧叶真的搬回到甘园住在心太平,傅公子绝不会答应二娘子也去。
“难道傅九最近在官道上修路,竟然不是赔了反是赚了?特别有钱?比我更会理财经济?”郑归音反过来一想,心里就不安了到了用饭的时候没有去主屋里,在自家屋子里按桌子,让丫头往厨房捡几盘子菜摆上,她慢慢吃,她端着小饭碗拄着银筷子,叹了口气。觉得男人打理家务和理财经济太出色,这样也不太好,让女人很没有用的样子,好在她转眼又喜滋滋了,“我好好地谋品级争个好前程。比他强就行了。”
“……”逢紫一听,寻思着终于明白了:三郎郑抱虎平常对着秦侯府千金那自得自信是哪来的?不就是跟着二娘子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