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失笑道:“你还怕丢了东西,不好说?”
“你是信我的,我的丫头我也信的。但万一有了什么算不清的,总是两个人互相见证着更好说话。”
郑归音说起这些事,就精明老练的,转头又善良诚恳地劝着:“八娘子又美貌又聪明,你不能太偏心淑妃。”
傅九不上当,笑哧着:“别来挑拨。”说话间,他坐下,把八娘的文章取在手里仔细看了几篇,果然就笑了,叹着:
“八娘之才,我早有所料,果然平平无奇。”
否则,他不会一力站在了淑妃这一边。反对再送一个妹妹进宫。
郑归音瞧出了傅九这心思,倒也知道他眼光没错。
桌上散落摆了七八篇文章,字迹雅秀,全是八娘写的。这娘子自知无法一篇文章出彩,竟然就一口气写了七八篇,如此一来,以量取胜,居然也在甘园选女里有了点小小的名声。
郑归音还用笔尖指了指外面,傅九早命人赏了小校场上的马师,马师牵着大红,也准备回镇南伯府了。
“你们八娘,因为不服气我骑马,这阵子也学着在骑马。还有她的驴儿——”郑归音走到窗边,还找着八娘的大青花,傅九坐着不动笑道:“她别的不要,刚才回家就非要把大青花拴在她的车后面。带回去了。”
郑归音一脸可惜,回身靠窗笑盈盈地看着傅九:“我看她,回家了就得后悔。”
天边有了五彩晚霞,郑归音说起八娘,觉得这娘子也有几分难得,可惜有了淑妃这个姐姐,校场柳影在晚霞中,染上迷蒙之美,郑归音笑道:“你没来,就没亲眼看到,你们八娘这天天不但学骑马,还天天骑着她那头大青驴,独个儿逛甘园,弄得无人不识她。人人都知道她和我在打对台。”
八娘回了承恩侯府,马上就后悔了,犟脾气又上来了。左骑驴,右牵马,如此才是她傅八娘。她滚到了傅大夫人怀里撒娇,非要向镇南伯府里要那匹大红。
“我在家里骑嘛!——娘,爹——”
傅大老爷被妻女缠得无法,只能答应出面去找镇南伯商量,给女儿买匹马,在家里学,他在内室里和妻室私下叹着:“时势艰难,我心里总担心,让她学吧。叫几个娘子都学。”
傅大夫人打点着丈夫换衣,随口笑道:“哪里就艰难了?我那镇南叔父在府里,不也是在写戏本子消遣。天下太平——只不过,这孩子喜欢,由得她罢。我们家的娘子,自不与别家一样。”
便是傅府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还有几个子侄,在书房里商量起朝廷局面,也是和傅大夫人一样的见识,承恩侯笑道:“大哥,何必烦恼。小弟不爱读书,但爱去瓦子里听讲史,那史云英在东瓦子登台讲史,我是有包间场场不落的。南北对峙划江而治,从汉末到隋唐,也有三四百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顺应时势吧。”
斜阳照窗,傅大老爷独自一人时便长叹:
“子弟无用,只有外姓人成材。可惜又留不住。”
这说的就是傅映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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