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做的菜和缪之清做的菜,实属卖家秀和买家秀让人咋舌的差距了最惨的是这顿只有卖家秀,没有作为口味调剂的买家秀。
趁马休盛饭的间歇,缪之清飞速地持起筷子夹了一口鸡蛋,结果还没等她放进嘴里,马休就咋咋呼呼地从厨房冲出来:筷下留人!!!
随后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缪之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试个菜,又不是要试毒......
马休再次出来时,两手各抓一只饭碗。她自己吃的那碗明显比平时更满当,菜难以入口还能多扒点饭垫垫肚子呢!
老马现在是悔不该当初!不听女儿言,吃亏在眼前。
比起爱情,做饭可直观得多。小丫头的眼睛可能是摆设,但她的舌头总好使吧。既然女神在二十多年后依然没有掌握厨艺这项技能,她又怎敢奢望今天的她能做出像样可口的饭菜呢?
此时彼时,结果别无二致。
马休愁眉苦脸地把一只饭碗放到缪之清面前,叮嘱道:先吃口饭再吃菜吧。
多少能缓冲一下被糟蹋的食材裹挟着来的恶意。
缪之清有些困惑,自己完全是按照马休给出的步骤做的菜,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不至于偏差太大吧?对方这种如临大敌的样子让缪之清心里颇为不适。
要不我先来尝尝?马休哆嗦着手伸出筷子来,戳了戳她面前这道萝卜,硬邦邦的......莫非还没熟?她明明记得刚才缪之清在锅子里翻炒了蛮久的诶......
行了,不为难你了,缪之清用自己的筷子拨开马休的筷子,再难吃也是出自我之手,我自己尝尝吧。
缪之清随意夹了一块大小适中的萝卜放进嘴里。马休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眯起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家伙不会在祈祷自己不要因为吃了一块萝卜就升天吧?缪之清不免好笑起来,她打算先咬一小口以防万一,却发现没咬动。
缪之清蹙起眉头,这就有些尴尬了无计可施的她只能把整块萝卜塞进嘴里,通过更加结实耐磨的后槽牙来碾碎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时候有个奇怪的脑洞...
几天后,老马发现这条原本印着可爱猫娘的围裙被某人剪了一个大洞...惊!!!我的小喵喵呢?!
太夸张惹!请大家放心,事实上女神不会干这种事情!
第88章彼此彼此
马休在一旁也紧张地咬合起上下颚,就像在帮缪之清一起使力似的。
但即使集合两人的洪荒之力,嚼这块半生的萝卜也清空了缪之清的血槽。无可奈何之下,她把七零八落的萝卜尸骸吐到了桌子上。
南方人基本上是不会生吃萝卜的,因而这道菜的硬度超出了缪之清的耐受范围。
马休却好像猛然松了一口气,用手顺着小胸脯理气。她真怕女神犯起倔来,非把这盘萝卜干了。
缪之清脸色有些不好,萝卜没煮熟可能是由于烹调时间不够或是切块太大的缘故,可为什么连味道也这么恶心怪异?!
白萝卜本身就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儿,她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今天不知道自己是下调料的哪一步出了问题,她现在仍觉得口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油漆味......
狗腿的马休已经为她递上了水杯:缪缪,你先漱漱口吧。
原本应当被视作贴心之举,但缪之清刚好在情绪的临界点上,老马这是逮着枪.口撞啊。
八面玲珑的马休也有这种火上浇油的不明智行为,真的是马失前蹄!
缪之清眉尾一挑,眼光淡淡地扫过杯中澄澈到透着嘲讽的清水:漱口水都备上了,你真是看扁我了啊?
不是!没有!我怎么可能呢!马休否认三连,求生欲迅速上线。
其实你要这么想,我也不会怪你。缪之清推开马休送过来的水杯,勉力忍住口腔中爆发式扩散的怪味。
马休挠挠头发,这么明显的以退为进她能听不出来?!
马休缠住缪之清垂在大腿上的手臂道:我真没那么想,我倒水就是怕你口渴。你最近都是喝的粥,我怕你刚开始吃饭的时候会觉得干。
这理由乍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缪之清也像是理解似的点点头。
但她随后冷冷的指示直接把马休刚升起的一点小灿烂拍回了土里:既然你对我做的菜没意见,那你就把它们包圆了,我看着你吃,一口一口地。
这段话的重中之重就是后半句,马休感受到一种被深渊凝视的战栗感。
我、我......马休搜肠刮肚地想讨饶,但巨大的惊恐糊住了她的脑袋。
开玩笑,吃一块萝卜或许不会升天,但吃完这两道菜恐怕真得命悬一线了......
别我我我了,坐回你的位子上慢慢吃。缪之清抽出被马休箍住的手臂无情道。
从马休现在站着的位置到她的座位只有短短几步路,马休却走出了壮士断腕的悲凉感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马休砰一下把屁股砸到椅子上,遥想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吃了多少草和土,相比起来她眼前的就是山珍海味呀!
马休差点就被自己这种苦中作乐的阿Q精神给逗笑了。她顺着这个劲头一伸手、一张嘴、一闭眼,就把一块鸡蛋扔进了嘴里。
即便是迎难而上,也要有所选择。那萝卜肯定是吃不得了,先从鸡蛋开始积累一下自己的耐受力吧。
马休在缪之清全神贯注的凝视下嚼吧了两下嘴里的鸡蛋。
呕!!!
什么玩意儿?!
这苦味谁吃了都会觉得自己堪比旧社会命运凋零的童养媳!!!
马休的脸色霎时从红润变作青白,毫不夸张。缪之清简直要怀疑她吃下的不是鸡蛋而是砒.霜......
马休的心在滴血啊!女神这是趁她不注意在蛋液里倒了多少味精啊???
因为是厨房老手,所以马休比起两眼一抹黑的缪之清来说更能清晰地判断状况。这炒蛋里超乎寻常的苦味肯定不单单是源于焦黑的葱,而是缪之清失手倒了很多味精进去......
马休眼泪汪汪地含着鸡蛋扭头面向缪之清。
怎、怎么了?不行你就吐出来啊!饶是一贯淡定的缪之清此刻也被她发青的脸色吓坏了。
呸呸呸!得到大赦的马休连忙吐出口中的一切苦味的罪魁祸首,拿起刚才为女神倒的水,仰起脖子一顿猛灌。
舌根还泛着苦,马休握着空了的杯子虚喘几下。
缪之清看她这副小可怜儿的模样特别揪心,自己怎么就头脑发热仗着这家伙的宠爱肆意折腾她呢?!
萝卜她自己是尝过的,明知道鸡蛋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听不得实话了?
这样小家子气的自己,缪之清接受无能。
她抚了抚马休的后背,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在做饭这件事上确实没有天赋。不仅如此,我还对你......
马休连忙按住了她的嘴:缪缪,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刚才就是那什么,使了个苦肉计,我就想让你心疼我。
言下之意就是缪之清做的菜还没有那么糟糕。
缪之清弯起眼眸,轻轻弹了一下马休的大脑门儿:你惯会安慰人的。
我要真会安慰人,我就把你的厨艺吹成天上有地上无了。缪之清鲜少主动做这种亲密有爱的互动,马休享受地眯起眼睛。
你啊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