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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GL)——米酒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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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起来才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嘛!好歹也是当过大将的人,怎么总是那么小肚鸡肠呢?

亭内的石桌上放着几尊青铜冰鉴,内里镇着水果和甘豆汤,而昔日的死对头现在也安静如花。

乔琬趴在躺椅上,一只手伸手便可从桌上摸水果吃,另一只手伸手便可够到檐上垂下的水帘,一边吃一边玩水,旁边还有温柔美人相陪,这日子过得真可谓是快活似神仙。

乔琬这边过得逍遥,骆凤心最近心情也不错。

肖想了多年的人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她身边,每日乖乖地待在她府里,就像被她圈养了一般。骆凤心感觉自己燥郁了三年的心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平静了下来。

只是

你还不打算去见张子何吗?

乔琬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过疏懒,骆凤心忍了许久,实在看不下去了。

以前在瑶泉宫的时候这人明明还时刻注意着规矩,现在莫约是觉得当了几年死对头,左右那层温良恭俭让的皮已经掉了个干净,干脆破罐子破摔,在自己面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软的像条蛇,时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舒适散漫的劲儿,就让人很想对她做点什么过分的事

乔琬不知骆凤心心中所想,她听骆凤心发问,便撑起身子,剥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不急,晾晾他。凡事得来的太简单就容易使人心生疑虑。他若是不急,我给他建议时他就会将信将疑,未必肯听;等他急不可耐时我再出面,他就会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建议当成是救命的稻草,再大的风险也愿意冒。这就叫做以退为进,前番在清露寺我就是这样诱他上当的。

那你打算再等多久?骆凤心问。

我在等岷州的消息。乔琬给骆凤心分析本朝局势那晚便把自己手中的底牌,也就是月袖等人的存在告诉给了骆凤心。她要辅佐骆凤心登基,与骆凤心重新建立信任便是第一步,虽说建立信任并不一定要亮底牌,但乔琬在这方面还是相信骆凤心的。

我始终觉得很奇怪。岷州民众在两年里刺杀了三名朝廷官员,按说岷州的官员们该是知道这贪墨银两会有什么后果。风尖浪口上的,怎么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乔琬的问题也是骆凤心的疑惑,两人猜测了一会儿,有下人送来了一封信。

你的。骆凤心接过来瞧了一眼便递给了乔琬。

正说着就来了!乔琬拆开信封。这是月袖从岷州传来的信,表面看起来是封普通的问安信,实际内涵暗语。

乔琬浏览完毕,起身将信纸递到水帘下。纸上的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遇水即消,顷刻间便什么痕迹都没了,只余一张湿哒哒的白纸。

看来咱俩刚才猜的不错。我去告诉月袖准备动手,咱们这边也差不多该收尾了。

第22章

乔琬回房换了身衣服,施施然出了门。这次骆凤心没有再跟着她,而是装作有事进宫去了,只派了两个婢女看着乔琬。

出了公主府,乔琬扫了眼蹲在街角的两个人,其中一人看见乔琬,用胳膊肘捅了下自己的同伴,两人都朝乔琬望来。乔琬对他们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连忙跟上她们。

乔琬现在还不着急去见张子何,她带着两名婢女并两个尾巴先去拜见了一下金岩州。

此前她跟月袖说与张子何听的话并不全是假的,金岩州辞官后,乔琬作为学生曾去探望过他,提出了将御史台一分为二的想法。

金岩州当时既没表示赞同也没提出反对,只说自己还要再想想。

老师。乔琬见到金岩州,对他行了一礼。

你来啦。金岩州站在堂屋中间,虚扶了乔琬一下。

他今年六十六了,乔琬还记得当日在骆瑾和的登基大典上见到他时,他尚且只是须发花白,但腰背挺直,身子骨看着十分硬朗。可当她醒来后再次见到金岩州时,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如今又过去了半月,他竟已略有佝偻,老态尽现。

前后相差不过月余,金岩州的变化如此之大,乔琬瞧在眼里,心中有些酸涩。

金岩州并非太子一派,在当初皇位之争愈演愈烈、满朝文武纷纷站队的时候,他依旧保持一颗纯臣之心,行事只求利国利民。

为官这些年,他两袖清风,连这座宅子都还是先帝赐的。他这府上所用最多的装饰物除了些寻常花草就是些字画,那些字画基本出自金岩州本人之手,也有一些是友人所作,都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值不了几个钱。

而现在,乔琬环视屋内,那些字画和花草也都收拾不见了,屋里看起来空空荡荡。

老师还是决心要走吗?乔琬轻声问。

金岩州辞官,她其实非常难过。于公,这样一位好官走了,对国家、对百姓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于私,金岩州这些年对乔琬多有提点,待她亦师亦父,乔琬很是不舍。

老了,做事也糊涂。金岩州声音沙哑,颤巍巍的,全不见往日中气十足的样子,没有脸面再留在这里了

老师,陛下从未责备过您乔琬劝解道。当日她听说金岩州突然辞官,便觉此事有蹊跷,后来才知是太后他们命人绑了金岩州的儿子,以此相威胁。

类似的事情二十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御史一职本就容易得罪人,当年有仇家绑了金岩州的发妻,那位性情刚烈的夫人不愿丈夫失了气节,竟自尽身亡,以死明志,只留下当时年仅八岁的幼子。

年幼的儿子亲眼目睹母亲惨死,吓得发了疯,医治多年无甚效果,如今他已三十余岁,还是智若小儿。

便是陛下不怪罪,我心里也过不了这个坎儿当日你师母为让我坚定心志,甘愿赴死。现在我却犯下这等大错,日后黄泉之下,我该如何去见她啊

思及亡妻,金岩州哽咽难语,落下泪来。自他夫人死后,金岩州这些年并未再娶,膝下就这么一个痴痴傻傻的儿子,在得知儿子落入了别人手上后,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姐姐,喝茶!爹爹,喝茶!一个身影从屋外飞奔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杯中的水已洒出大半。

此人正是金岩州的儿子金文瀚,他五官柔和,生的眉清目秀的,乔琬从未见过金岩州的那位夫人,但感觉金文瀚应该很像他母亲。倘若不是个痴儿,在金岩州的教导下,想必也该是个谦谦君子。

可惜了乔琬心想。

这件事不怪金岩州,要怪就得怪那些挟势弄权之人。金文瀚的病她是帮不上忙,但这笔逼迫忠良的债,她可是替老师记下了,早晚要叫这群人付出代价。

少爷、少爷!金文瀚身后,一个中年家仆追着过来,连连给乔琬道歉,对不住,我一个没留神让少爷抢了托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重新沏杯茶来。

不用了章叔。乔琬端了那仅剩小半杯水的茶杯,对金文瀚柔声说,谢谢你。

金文瀚看乔琬端走了杯子,笑得很开心,又端着托盘来到了金岩州跟前。

金岩州别过脸去不想看他,金文瀚重复了几遍请他喝茶,见父亲迟迟不肯搭理自己,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老师。乔琬于心不忍,唤了一声。

金岩州抹了把脸,端了杯子,对金文瀚挤出个勉强的笑容:乖,去跟你章叔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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