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信被乔琬这一席话说白了脸,他没有反驳乔琬的话,可是接下来任凭乔琬如何劝说也不肯在这件事上妥协,只说一边是自己的熟人乡亲,一边又是公理正义,十分为难。
人是乔琬拿人质要挟请来的,最后还是被乔琬亲自轰走的。
乔琬叉着腰站在院中气得跳脚:我最讨厌这种傻逼了!上来一副苦兮兮的样子跟你诉苦,你给了他千百种建议他都一副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就是很难很苦的脑残样!不听人劝那他说个屁的苦,浪费别人的时间跟口舌,不如叫他自己挖个坑从早到晚对着坑说个够!
骆凤心本来也挺烦躁,结果乔琬这一通骂把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虽然她有点没懂傻逼跟脑残是什么东西,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罢。
哎,我刚才就不该轰他走。乔琬越说越懊恼,就该让你绑了他,叫城里的叛军拿城换人,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看看他心心念念保护的这些乡亲们会要城还是要他。
那我这会儿就去把他绑来?骆凤心摩拳擦掌,刚才她就很手痒了,为着大局才勉强忍耐下来,这会儿一听乔琬说想绑人,立刻就想去行动。
乔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骆凤心居然会附和她,而且表情还挺认真,似乎真想这么干。
哎,我就是说说,犯不着。乔琬拉住骆凤心,我给了岑穹锦囊,今日是第一天,再过两天只要他按计划行事,钟信这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梦早晚给他戳破了。
小孩子家家就是皮痒事多,打一顿就老实了。骆凤心不悦道。
乔琬看着骆凤心那嫌弃的眼神,忽然想到自己每次皮的时候骆凤心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想打她又舍不得打,只能变着法子欺负她。
想到这儿,乔琬忽又觉出些有趣,自个儿把自个儿逗笑了,一点气也消没了影,对骆凤心道:我瞧着那个阿柴好像对他挺忠心,你去找钟信麻烦保不齐又得跟那个阿柴对上。对了,说起这个人,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骆凤心被乔琬笑得莫名其妙,不过乔琬这个人就是这样,经常莫名其妙地笑着,也不知整天在高兴些啥。
她想了一想,问乔琬道:你知不知道六年前端王遇刺的事?
乔琬愣了一下,这件事发生在她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前,也是骆瑾和失去老皇帝信任的□□。
据小白跟她介绍的前情里,端王是老皇帝的第三个儿子,生前与太子骆瑾和甚是亲厚,当年端王被刺身亡后,证据一度指向韩王,也就是二皇子骆瑾仁。骆瑾仁那段时间圣宠正旺,大家便纷纷猜测是不是他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谋害了端王,可最后查来查去,又查到了骆瑾和头上,说是他为了栽赃给骆瑾仁不惜谋害了自己的亲骨肉。
两边都有证据,可是证据都不充分,老皇帝最后下令停止了调查,让这件事成为了一件彻头彻尾的糊涂官司。虽然这起命案查到最后都没个结果,但从老皇帝后来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是更倾向于后一种说法的。
这人竟跟端王案有牵连?乔琬诧异地问。
她昔日在帮扶骆瑾和上位、跟骆瑾仁相斗的那段时间曾经想过要再查一下这件案子,但是除了骆瑾和跟骆瑾仁,和端王案有关的所有人都被处死了,证据也都销毁了,连卷宗都没留下,查起来太费劲,还极有可能引起老皇帝的警觉,所以到最后也不曾重启此案。
如果我所记不差,这人应该是三哥身边的一个暗卫,名字不太清楚。我曾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他还指点过我一日功夫来着。骆凤心道。
乔琬没想到自己当日没查到的事居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钟信说当年阿柴曾经身受重伤,说明肯定有人在追杀他,只是不知道这追杀之人到底是老皇帝派来的还是凶手派来的。
端王已经死去多年了,案子可以等此间事了再说,乔琬观察这人今日的表现,结合骆凤心的回忆,感觉说不定能拉拢此人为己所用。
既然如此,咱们明日便找他聊一聊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恋爱中的人类太可怕了,居然觉得被欺负也很开心
乔琬:欺负也分很多种嘛,阿凤这种就很可爱!
小白: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乔琬:(⊙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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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二日,乔琬和骆凤心推开门,就见阿柴带着刀正独自站在院门口当门神,既不让别人进来,也不让她二人出去。
这是白天也要将我们软禁在院中的意思?骆凤心不悦道。
少爷这也是为二位好,怕放你们出去遭遇祸事。阿柴语调平静,态度却很坚决。
合着昨晚跟那位钟少爷说了一堆一点用都没有,都说了用收缴粮食财物的方式让手下的人无物可抢,从而避免手下犯事的法子治标不治本,他不光不改,还为了防止再有人骚扰她们,把她们俩也严加看管起来了。
你们那少爷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乔琬无语道,他就打算一直让你在这儿看管我们?
阿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难道不觉得他这决策有问题?
阿柴垂下眼。
你既然也觉得他做得不对,为什么不制止他继续这样下去?乔琬追问。
钟家老爷于我有恩,钟老爷死了,钟少爷便是我的主人。阿柴淡淡道。
你对钟家倒是忠心。骆凤心看向阿柴冷漠道,却不知当日你对三哥是否也有这么尽职尽责。
听到骆凤心提起三皇子,阿柴一直以来的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嘴唇紧抿,眉心皱起,右手下意识地握上刀柄,眼中隐隐闪现出悲痛与怒火,但却没有惊讶,想来在昨晚跟骆凤心打斗过之后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明显的沙哑:端王殿下是我对不住他,没有保护好他
于是你就跑到这里躲了起来,认了新主人,安心当了钟家的阿柴,一心一意继续扮演你的忠仆角色,假装过去都不存在,任凭我三哥沉冤至今?
骆凤心这句话问得声色俱厉,阿柴瞋目裂眦,垂在身侧的手臂蓄满了力,手指一节一节地蜷起,指节爆发出一串卡卡的响声。
当年你亲口跟我说,你被旧主打得奄奄一息,是我三哥从你旧主那里将你讨了来,你说我三哥待你极好,食则同桌,睡则同床,礼遇有加。钟信的父亲救了你一命,你连对他儿子都言听计从,我三哥同样救过你,他生前那样待你,他死后你又为他做过什么?
骆凤心话还没说完,阿柴已经捏起了拳头一拳砸在墙上,裂纹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向四周墙面散开去,鲜血也从同样的位置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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