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人还是原来那些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去年嫁进来的新夫人,下人们私下说起都道是新夫人给府里带来了人气儿,没瞧见今年就这几日殿下脸上的笑容比往年一整年还要多了嘛?
三十中午,乔琬与骆凤心在府里吃过午饭便换上盛装进了宫。今夜陛下会宴请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入宫一起共度除夕,其余京官也都有赐膳。骆凤心如今位同亲王,她和乔琬自然都在受邀之列。
她俩到的还算早,现下很多人都还没来。乔琬跟骆凤心这几日虽没出府门,也知道外面都在议论什么,不想等人多了被人围着说话,便趁着这会儿离开了前殿,往宫内逛去。
去瑶泉宫看看吧?乔琬挽着骆凤心道。
当初骆凤心去北境以后,每当她思念骆凤心的时候都想去瑶泉宫坐坐。可是那时候外有二皇子和支持二皇子的势力们虎视眈眈,宫里老皇帝自己还对太子不信任,乔琬不管是为了骆瑾和还是为了骆凤心,都不能由着自己的私情坏了大事。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这些顾虑没了不说,她跟骆凤心的关系也发生了质的改变,这时候故地重游想来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瑶泉宫没安排别的人入住,她俩去瞧上一瞧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可谁知骆凤心听了乔琬的提议竟然僵了一下,拒绝道:不去。
为什么?乔琬奇怪地问。
有什么好看的,总之就是不去。
见骆凤心别开了脸不看她,乔琬心里越发好奇起来。骆凤心这人的脸皮她前两天才刚刚领教过,也是个强词夺理起来脸部红心不跳的主。在乔琬印象里,骆凤心为数不多的几次不敢看她都是因为做了什么让她自己觉得异常害羞的事,比如曾经她俩还是对头的时候骆凤心不小心露出点对她的好了就会这样。
所以瑶泉宫里有什么秘密吗?
这下乔琬更是非得要去看看不可,而骆凤心死活不放她去,两人在路边拉扯,忽听得啊哟一声,有什么人跟乔琬撞上了。
有骆凤心护着,乔琬并没有摔着,可被撞的那个就没这么好运,连连退了好几步,还是没稳住摔了一跟头。
乔琬定睛一瞧,这不是崔永福崔公公吗?她连忙扶崔公公起来,不好意思道:哎呀崔公公,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挡着路了,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崔永福扶着屁股墩儿站起来,摆手道:没事儿,是咱家走得急冲撞了郡主和公主殿下。
说罢他对乔琬和骆凤心行了个礼。
崔公公这急匆匆的,可是皇兄的病情出现了什么变化?骆凤心问道。乔琬急着去扶崔永福应该还没注意旁的人,她可是看见跟着崔永福一道的正是太医署的窦太医,崔永福是伺候骆瑾和的人,而窦太医也是骆瑾和的心腹太医,这两人出现在一起只能是为了骆瑾和。
哎!可不是呢!崔永福瞧了眼周围,见没有其他人,便压低了嗓音小声对乔琬跟骆凤心道:陛下刚刚在乾坤殿昏过去了,咱家让人关了殿门,只说陛下正在休息,没有声张,去请了窦太医来,您二位要不跟着一起来看看?
乔琬与骆凤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走。骆凤心对崔永福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春联在唐朝还没有流行,那时候是桃符,前面写的单筒望远镜也是,不过架空嘛~就都有了!(强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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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四个人捡着偏僻的小路走,路上没遇上什么别的人,可却在乾坤殿前遇到了抱着小皇子的曹皇后。
曹皇后穿了一件貂裘大氅,黄色缎面上绣着的五彩凤凰,她只略施了些粉黛,此时已完全掩盖不住冻得发红的脸颊,显然在门口候了有些时候了。
皇后娘娘万福。崔永福上前对曹皇后作揖拜道,余下乔琬等人也都跟着行了礼。
免礼。曹皇后的视线从崔永福身上略过,扫经乔琬和骆凤心,最后落在窦太医身上。
本宫带皇儿来瞧瞧陛下,听说陛下正在休息,可是头疼病又犯了么?
是呀,陛下用过午饭之后觉得有些乏,看了一会儿折子便睡下了。咱家瞧着陛下的脸色不太好,就自作主张去请了窦太医来给陛下诊诊脉
以骆瑾和现在的身体情况,脸色就没几天好过,窦太医也是三天两头来诊脉调方子,崔永福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纯粹是在打太极。
他见曹皇后听完不吱声,忽然啊了一声,好似刚想起来一样,堆着满面的笑容对曹皇后道:咱家去请了窦太医,回来的路上遇见公主殿下和郡主,她二位说难得回京一趟,过不了几日就要走了,想多陪陛下说会儿话,咱家心一软,这不是就又自作主张领了她二位来。只求陛下一会儿睡醒看见咱家擅自做了这么多事,可千万别生气才好。
曹皇后虽然已经当了皇后,说起话来还跟当淑妃时一样和善,她柔声对崔永福说:崔公公伺候陛下这么多年,陛下怎不知你一心都是向着他的,定然不会怪罪你。
说罢她望向乔琬跟骆凤心,微微点了下头: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兄妹叙旧了,晚些时候宴会上再见。
崔永福保持着微笑直到曹皇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才转身吩咐守殿门的侍卫开门。
快快!他心里焦急,这时候也顾不得礼仪了,先乔琬她们一步迈过门槛,又回身催促窦太医。窦太医不敢耽误,进殿之后直奔骆瑾和休息的软塌而去。
骆瑾和仰面躺在榻上,身上搭了一床被子,露在外面的脸庞颜色晦暗,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今日又咳血了?窦太医放下药箱的功夫已经有小太监搬了凳子来放到塌边,他坐了上去,将骆瑾和的袖子稍稍翻上去一些,伸出三只手指斜搭在骆瑾和的腕上。
是,还咳了不少,可吓人了!崔永福说着去取了骆瑾和常用的手帕来,上面殷红一片,中间那块几乎全让血点覆盖了。
窦太医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只略微颔首示意知道了。片刻后,他收回手,挽起骆瑾和另一边的袖子,搭上手指继续诊脉。
窦太医,皇兄情况如何了?骆凤心蹙眉问道。
窦太医解释了一长串话,乔琬不是很懂中医,听得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最后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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