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为乔离上药。
乔离面朝下趴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羞愧得无以复加,他把脸埋进枕头,全身的触感都集中在魏延泽抹药的部位。
有点痒。乔离打了个喷嚏。
魏延泽为他罩上棉被。
太奇怪了,乔离心想,魏延泽到底想要什么?既然他不喜欢他的身体,那么他只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施恩帮他一把,所以才?
搞不懂,奇奇怪怪。
要是魏延泽的心情变化能做一套公式和模型就好了,乔离漫无边际地想着,也许可以通过傅里叶变换代入。
不过,人的情感变化是相当复杂的东西,或许他应该用到相关性矩阵。
参数,参数用什么?今天的天气,魏延泽的公司收入,魏延泽说了几句话。然后求解未知数,魏延泽的心情变化。
乔离叹气,奇奇怪怪。
他默默把脑袋缩回温暖的被窝里。
好了,你最好卧床休息一天。魏延泽语气很冷,有点像命令、或者警告,他滚烫的手指抽离,让乔离蓦然感到一阵寒意。
唔。乔离没好意思跟他说话,被子蒙住了脑袋。
魏延泽为他掖上被角,乔离缩成一团,没敢露头。
楚钧敲门:魏总,公司的事都发送到您的邮箱了,您确定今天在家里办公?
乔离听见魏延泽开门的声音,他听见魏延泽沉声道:是,电子笔准备好了?
好了,楚钧说,这支,这支备用。
好,你先出去吧,有事敲门。
楚钧离开了。
乔离听见关门的声音。
魏延泽今天不去公司吗?乔离头皮发麻,他要在家办公?!
等等。
乔离把被子拉开一条缝,默默地偷看,只见魏延泽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手指翻动笔记本屏幕,显然一副办公的模样。
乔离:
他本来打算今天偷偷溜回公寓的。
这次之后,不想再和激起自己发情期的男人接触了,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魏延泽要在他屋里办公?!!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写色|气美好又温柔的东西
友:等着举报拉黑锁文三连
我:QAQQAQQAQ
第12章赌气
震惊归震惊,得冷静。
乔离深呼吸,再缓缓吐出,他在被子里静静地躺了会儿,没多久,鼻尖便嗅到小笼包和甜粥的香气。
肚皮不争气地咕咚作响,乔离本来想忍忍,但昨晚就未曾进食,又经过了发情和激烈运动,现在已经饿得快找不着北。
算了,喂饱自己最重要。
乔离自认做事从来遵循本心,他佯作若无其事地撩起被子,抬眼一瞅,魏延泽面沉似水在床边伫立,手中端着小笼包和莲子粥。
场面一时陷入诡异的尴尬。
呃,乔离伸手去接,谢谢。
手指即将触碰到碗沿的前一秒,谁知魏延泽竟然端着包子和粥离开了,他把两样东西放回茶几,冷漠无情地继续看屏幕。
乔离脸上的表情都快麻木了,抓狂,他不明白魏延泽的意思。
但能体会到,魏大佬的心情,此刻,非常不好。
为什么不好?乔离不敢问,也不太关心。
他就是觉得饿,饿得头晕眼花:魏爷,您吃了吗?
吃了。魏延泽眼也不斜,拿起电磁笔在平板上龙飞凤舞签了个大名,他刚签完一批资金使用项目文件。
哦乔离趿拉拖鞋下床,瞅着就在魏延泽手边的食物,只觉得甜香无比,却不敢轻易靠近。
腰酸屁股疼,浑身都快散架了一样,接连三晚这种遭遇,乔离不知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自己的屁股。
魏延泽脸色很黑,虽然没看他,但乔离能感觉到,魏延泽的怒气就是冲着他的。
他实在想不通魏延泽为何生他气,难道魏大佬觉着三番两次和他这样身份低微的残缺者上床,是他不知羞耻地勾引、污了他魏爷龙根?
乔离自哂,那样魏延泽应该会很讨厌他吧。
难怪脸色那么黑,黑赛锅底。乔离垂下眼帘。
他万万不敢冒犯大佬,站得远远的,背靠窗户怔怔地望着小笼包和红枣莲子粥。
想吃,乔离可怜巴巴地吸鼻子。
魏延泽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抬起眼睛,乔离飞快扭头望向窗外,假装没看见向他招手的食物们。
过来。魏延泽发话了。
高居上位的人在施压时,语气总是带着些命令感,乔离平时的圈子里都亲切平和,还不曾出现过像魏延泽这样恩威并施的强大雄性。
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命令感让乔离不太高兴,他也是有小脾气的好吗,再说这三晚魏延泽也很爽,不然他至于彻夜战斗?
乔离哭着求他停,魏延泽百分之九十当作没听见。
既然大家都爽了,他莫名其妙生气又是几个意思?
乔离站在原地,没动,低头盯住自己脚尖。
过来。魏延泽重复,挺直上身,他本来面相刚毅,此刻更多几分威严,让乔离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要是没有发情就好了,乔离心不在焉地想着,要是没有身体残缺就好了,他就想做一个正常人,正常地约|炮,正常地谈恋爱,正常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他惹不起魏大佬,也明白像魏延泽这样的世家瞧不起他的出身。藤原那番话迄今尤在耳边,男性妻子实在
这种感觉就像,身份卑微的入宫秀女,随时等着被打入冷宫。
比起地位尊贵的魏延泽,他或许更希望对方只是个普通人,尊重他爱护他,他可以负责赚钱养对方,只要他对他好。片刻的安宁与温存,足够他回味经年。
而不是像魏延泽这样,高高在上的天神。他如同一只蝼蚁,只敢在他脚下匍匐,却不敢起身亲吻他的面颊。
那是大胆放肆的亵渎。
凡人实在胆小。
何况乔离这样龟缩了二十八年的凡人。
乔离!魏延泽重重拍桌,语气中充斥着明显的愠怒。
乔离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床上,裹紧被子自欺欺人地蒙住自己。
魏延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疾步回床边,在床沿坐下,隔着被子拍了拍乔离的肩膀,尽量让语调柔和,尽管他还在生闷气。
魏延泽低声问:我吓到你了?
被子下的乔离没反应,肩膀微微耸动着。
魏延泽简直后悔不迭,心上瞬间跟一百只蚂蚁在热锅中煎熬似的,明知乔离胆小,为什么还吓唬他?
魏延泽俯身,隔着被子拢住他,轻言细语地安抚:乔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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