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叉腰,叹气:就是她,凯瑟琳。
看不出他们家魏爷还挺受欢迎,走了一个表弟,来了一个凯瑟琳。
罗斯特老爷的小女儿。肖远半开玩笑半嘲讽:圈里有名的公交车。
公交车什么意思?乔离直觉这不是一个好词,肖远狭着眼睛:您还是问我哥吧。
说罢,肖远快步走过去,掐尖了嗓子娇滴滴地喊:亲爱的,怎么才下来?
凯瑟琳中文仅次于母语,假装不认识肖远,挽着魏延泽不肯撒手:亲爱的,她是谁?
正派夫人乔离一脸看戏,瞅着两女一男争风吃醋。
魏延泽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乔离,于是远远地望着他,微蹙眉头,乔离站在窗边,穿得又单薄,魏延泽担心他那体质轻易便着凉。
我是魏先生的舞伴,这位小姐,你是?肖远冲凯瑟琳挑衅地挑了下眉毛。
凯瑟琳不甘示弱,松开魏延泽,站姿挺拔突出前后,将淡金大波浪卷往后拂了拂,有意无意露出傲人的胸:原来你就是魏先生舞伴,真希望您会跳舞。
我当然会,肖远这次的硅胶胸比着凯瑟琳来的,他就不信还能比凯瑟琳小,肖远挺胸,魏先生就是因为舞技才选择了我。
这两人剑拔弩张,魏延泽没有劝架的意思,沉着脸色走到乔离身边,两人并肩立在窗前。
为什么不穿我的外套?魏延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乔离心想你还不是到处招蜂引蝶,抱着胳膊后背靠窗,赌气不言。
魏延泽很生气,乔离不说话,他一个人唱戏,就更生气。
魏爷一手轻车熟路掐起了乔离下颌,一臂抻长抓起窗帘,狠狠朝两人一带,淡金色落地窗帘将两人团团包裹。
你做什么?乔离来不及问完这一句。
魏延泽已经压了下来。
第23章啊呸
乔离好像听到了吸吮时发出的水声,那声音酥酥麻麻的,沿着皮肉和骨骼蔓延上听觉神经,再传入大脑,然而因为紧张和下意识屏住呼吸,大脑缺氧,于是这水声也变得迷离惶惑。
魏延泽铁钳似的臂膀揽住他腰,将他抵在窗户和胸膛间,腿软的乔离在强有力的禁锢下根本没法躲开。
魏延泽稍稍松开他一些,无可奈何地低声哄:乔乔,呼吸。
每次吻他都生涩得像贡献初吻的学生,鼻子压根不呼吸,张着嘴任由魏延泽予取予夺,舌尖偶尔颤颤地回应一下,被魏延泽抓住,会立马受惊似的收回去。
乔离两只手撑在魏延泽胸膛上,本是想推开对方的,实在没有力气,于是改成搭在魏延泽双臂上,支撑着身体艰难站立。
乔离简直服了魏延泽,大厅这么多人,还都是有名的大佬,真当外面人不知道里边在干嘛?自欺欺人地用窗帘遮住,其实让别人遐思无限。
太特么刺激了。
乔离脸红到耳根,那酡红向下,浸染了细长的脖颈,他急促地呼吸,额头抵住魏延泽肩膀,颤声开口:别,你别。
别什么?魏延泽低低地笑问,语气中有点戏谑,还有点揶揄。
魏爷总是这样,以欺负他为乐。乔离满腹委屈,真是,太过分了。
呜乔离咽声。
魏延泽一条腿卡进他双腿,抵住了轻轻地磨蹭,乔离头皮都炸了,哆哆嗦嗦起来:变、变态
魏延泽侧首,自上而下斜觑着乔离绯红的面颊,笑着吻了上去,贴住他唇瓣时没忘了提醒:呼吸,笨蛋。
乔离伸长双臂抱住他,闭上眼睛。
魏延泽没有多少时间停留,他抽身时乔离还没缓过来。于是魏延泽陪他在窗帘后站了一会儿。
乔离想问他,为什么来纽约不和他联系,为什么招蜂引蝶,但是问这些又好像逾矩了。
魏延泽要做什么,他似乎管不着,本来就没他什么事。
他只是魏延泽辉煌生命中的过客,恰如这满室金碧辉煌、奢华迷离不属于他。
乔离皱巴着脸,想了半天,终究没问出口,小心翼翼地揪着衣摆,把汗湿的双手擦干净。
魏延泽说:我先过去了。
乔离条件反射抬头:去哪儿?
魏延泽垂眸,目光温柔:交际,有很多事和人需要应付,你多吃点东西,好好玩,别不开心。
乔离哦了声,低低地反驳:我没有不开心。
魏延泽笑了,揉乱他脑袋顶毛,忽然想起什么,说:乔离,你还记得恋人清单第三件事吗?
乔离噤声,提起这个他就头疼,离开魏宅前两人就因为这事闹不愉快,魏延泽闹着睡书房,然后乔离梦到
嗯。乔离淡淡地应他。
魏延泽笑意稍敛:有很多事,都是我主动,偶尔也希望你回应。不过你似乎并不大喜欢我,可能逼你主动这种事,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第三件事取消了?乔离内心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这一口气还没松回谷底,就听见魏延泽一句:但是
乔离这心跟着魏延泽那几个不过可能但是七上八下,最终决定保持满脸冷漠。
魏延泽扭头,小心翼翼瞅着他的脸色,竟有那么几分做小伏低的恳求意味,他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如果你不踏出这一步,我怎么陪你走下去?所以第三件事不能跳过。
乔离烦躁,垂下眼帘。
不开心?魏延泽蓦地问。
乔离斜睨他一眼,推开魏延泽,拔腿走出窗帘的遮挡范围,逃也似的飞奔入洗手间。
路上有多少人盯着他,乔离完全不在意了,满脑子都是,魏延泽招蜂引蝶,身边又是花又是草,出席这种正式晚宴不带正牌夫人,宁肯找个表弟扮女装大佬都不要交际蹩脚的他,还说什么让他主动?
啊呸!
喜欢真是廉价。
乔离双手撑住流理台,镜中的自己褪去了满面潮红,唯独上下唇因为啃咬依旧是充血的红,他放水洗了把脸,又使劲漱了漱口,气喘吁吁地靠住大理石砖,眼眶微红。
矛盾如果不向彼此坦白和解释,这误会就要越陷越深。
明明知道这时候该问魏延泽为什么不带他,但是转念一想,这又叫什么话?难道像个撒泼打滚的酸醋女人一样,斤斤较较着丈夫在外的一举一动?
那怎么可能!
首先,他不是女人。其次,他没有资格。
在乔离认知里,他和魏延泽还处在炮友阶段而已,或许魏延泽出于善心帮助他,但习惯了情感冷漠的大脑,总是把帮助和施舍连在一起,而非帮助与喜欢相关联。
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不透,乱糟糟的,惹人心烦。
乔教授,身后有人喊他,哈喽,喝多了吗?
乔离一回头,是之前和他交谈的数学助理莱恩。
有一点儿。乔离不好意思地笑笑。
莱恩拍拍他的肩膀: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朋友,我见过很多像您这样的学术圈人士,并不怎么适应这样的场合,咱们都不适应。
谢谢,我会的。乔离点了点头。
莱恩越过他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