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跟着白了起来。
赵医生眸子沉了沉,他把仪器放在一边,看了眼门外的两个人影,用只有阮安能听到的声音,非常沉重的告诉他。
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书里众人:愁眉苦脸。
吃瓜同学:喜大普奔!!
(姜荀的成绩有点夸张了,大家图个乐呵别太当真~另外你们要的包子馅有了,还是双黄的,我的秃头小宝贝们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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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两个
七月流火,骄阳把大地蒸烤的像只乳猪。
刺眼的阳光和闷热的空气混杂在一起,激发了人们内心的烦躁,好像再多点燃一下,就会炸了似的。
知了在窗外疯狂的叫嚣,可是B超室内却犹如严寒。
阮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指尖冰凉,后背透了一层冷汗,密密麻麻的打湿了白色的短袖。
他看向赵医生,良久后,机械的问道,确定吗?
赵医生没有说话,他把手套拉了下来,简单的在显示器上操作了一下,旁边的打印机就开始嗡的运作起来。
看形态应该有一个多月了。赵医生抽了两张纸巾给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同情男孩的感觉,想了想问道,是我跟你爸说,还是你自己来?
这个问题太残忍了,阮安没法选择。
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也不是他这个年龄能做出的抉择。
阮安接过纸巾擦着腹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外界碰到那里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抵抗。
不疼,但是麻麻的,好像那里的皮肤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里面的那个小生命一样。
阮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机械的把腹部擦拭干净,而后把纸巾攥在手心里。
他的目光是涣散且茫然的,好像整个人已经没了灵魂,赵医生看着他这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说。
然后,阮安就看着他从打印机那里拿走了影像,推门出去了。
姜荀听到开门声,和阮成则一起看了过来。
他们俩本来还笑着,可当看到赵医生那张写满了大事不好的脸后,笑容立马凝固了。
阮成则快步走过去,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小安出什么事了?
赵医生顿了顿,回头似有若无的看了姜荀一眼,而后把阮成则拉到走廊的尽头。
姜荀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赵医生递给阮成则一张纸。
看完后,阮成则的脸色急转直下,好像那上面是死神的预告单似的。
怀孕的时候动手术是很危险的,如果想要强行摘除会冒一定的风险。赵医生深吸一口气,如果不切,风险只会更大。
阮成则踉跄了一步,被赵医生及时扶住。
我没事。他剧烈的喘息着,咬紧了后牙槽,僵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转身朝着男生疾步走了过来。
爸,姜荀迎上去,阮安他怎么
啪!
阮成则直接抽了姜荀一巴掌。
狠狠的,不留任何情面。
男生的嘴角立马渗出了血。他先是愣了一下,眼睛里本能的降下一层霜,不过他很快掩饰住,抬眼看向阮成则。
你答应过我动手术之前不会碰小安的!阮成则整个人都炸了,不过他还在拼命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用力的把B超影像拍在了姜荀的胸口,然后狠狠地指了指男生的肩膀,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自己看看吧!
说完,他扬长而去,连背影都带着火。
阮成则对姜荀一直挺好的,没打过也没骂过,就差没捧在手心里疼。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动手了。
不仅动手,还把姜荀打出了血。
可想而知,这位父亲是多么的生气。
姜荀滚了滚喉头,他收回视线,定睛后把目光落在了那张B超影像上。
黑白而又模糊的影像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月牙。
弯弯的,头尾连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是姜荀陪蒋媛做产检的时候也见过,那是小孩的雏形。
只不过蒋媛只有一个,而且比上面的大一些罢了。
姜荀盯着看了半晌,默默蹙起了眉,赵医生走到他面前,听男生用极其平淡的声音问道,他是怀孕了吗?
赵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总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和普通高中生不太一样。
虽然脸很稚嫩,可是眼睛里却藏着刀。
可以见血封喉。
是的。赵医生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姜荀的喉头剧烈的滚了滚,半晌,抬眸问他,几个?
这次轮到赵医生愣了一下。
按理说姜荀应该看不懂B超,赵医生就连阮安和阮成则都没告诉,怕他们知道了情绪太过激动,更不好抉择取舍没想到姜荀竟然是第一个发现的。
这难道就是血脉之间的感应吗?
两个,赵医生在姜荀汹涌的瞩目下,默默补全了后半句,如果我看的不错,应该是龙凤胎。
阮安在B超室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等到阮成则推门进来骂街。
其实一个人冷静的过程中,他已经找回了一些理智。
怀孕嘛。
阮安忍不住伸手捂住腹部,感受着两肋中间最柔软的地方,仿佛那里有来自其他生命体的心跳。
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之前姜荀还开玩笑问他要是你怀了怎么办?,阮安当时还回那你就死定了。,可是现在看来
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正想着,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姜荀走了进来,带着楼道里阴凉的风。
他按着门把,背对着男孩子,沉默了很久后,这才把门轻轻关上了。
阮安冲他笑了笑,尽管他的笑容看起来特别苦涩,但姜荀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还是不自觉的勾了唇。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阮安就看到了姜荀红肿的半张脸,立马皱了皱眉,你脸怎么了?
来之前,姜荀已经拿冰块敷了快十分钟,可还是红的厉害。
阮成则使了全身的力气,没把他头一起抽掉都不错了。
我爸打的。阮安猜测。
姜荀耸了耸肩,走过去在阮安面前蹲下不,确切的说是跪下来。
他一只膝盖跪在了冰凉的瓷砖上,抬头看向阮安,眼神忽然就柔了。
对不起。姜荀说。
诚挚的,认真的,发自内心的道歉。
是他对不起阮安,自己该打。
阮安低头看着他,鼻头一下就酸了。
他也没办法安慰姜荀说没关系,毕竟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是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