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仔细检查恋爱系统带来的不同,发现两个小球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他触了一下。
啾~亲密度高高,人家才能变成红色哦~
他疯狂试探,用自己的小球去撞Y,两个小球黏在一起蹭了会儿才分开。
喵~忘了爱么么了Y一下!
林肆一边觉得好可爱好可爱,一边又震惊。
情侣果然是不一样啊尺度大好多!好刺激!他每天都可以么么么么Y了!
林肆点开系统,在页面上兜转许久,依靠经营类游戏的基础,马上找到几条特殊点。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Y:Hello?
嗯。Y回复他。
林肆觉得,他的语气是上扬的,就不自觉笑了笑:你接的好快。
本来就在和你聊天。Y说。
Y有一种把所有话都说严肃的功能,如果他能软和一点嗓音,这句话应该会变成一句温柔体贴的情话。
林肆像一艘离港的小船,Y纵容他越多,他就越单方面坠入爱河。
怎么不说话?Y问。
林肆迅速脱离幻想,和Y说:我点进去那个系统了,看到增进亲密度的方法有三种
最基础的一种是每日保持联系,不间断,而且时间越长,亲密度增加量就越多。
第二种是游戏,系统里有很多双人合作款游戏,通关就可以提升亲密度。
第三种是测试,从确定恋爱关系起的每三天,就可以参加一次默契值测试,如果通过测试也会奖励亲密度。
亲密度达到1000就能以情侣身份进入虚拟世界。
Y听他说完嗯了一声,随后又像搁下手机一样,重新说,我有一个视频会议,今天来不及陪你,明天可以吗?
林肆忙说:没关系没关系,我最近也有事忙,不着急的。
最近学舞的小朋友很多?Y问他。
林肆愣了愣,脑袋还没和之前撒谎的自己连上线,足足卡了几秒才说:哦,多,蛮多的
Y没有表现出异样,说:嗯,注意休息。
你也是,林肆心慌了,怕自己越说越不对,那你去忙吧。
Y被他匆匆赶走,林肆抓着剧本有点看不进去,他开了台灯,找了本子和笔,在上面开始做小抄。
【忘了爱,19岁,北城,舞蹈工作室】
他想了想,把舞蹈工作室划掉,改成:舞蹈培训班,然后在后面补充:【比较穷】。
毕竟是到退休都攒不够钱同时开书店和民宿的穷人。
他接着往下面写:【家住西江】,想了想又划掉,换上:【与人合租】。
和Alpha合租会引起误会,他写道:【和一个不说话,而且合不来的Omega合租】。
小抄打好,林肆朗读并背诵三遍,决定近来几天要随身携带。
林肆花了三天,把剧本仔仔细细看完两遍。
读完剧本这天,是凌晨三点半,林肆揉了揉眼睛,低头往桌上趴了两分钟,又重新爬起来。
如果拿《想你六十六》的剧本和《趴车窗》对比的话,前者是一块可口的小甜饼,后者就是一杯高度数的苦酒,从入口开始就不够如意,后劲来的时候更加难受。
他拎着剧本在房间里反复踱步,胸口依旧有些堵。
晃到门边,林肆摸了摸冰冷的把手,隔着两扇门,便是陆厌。
叶诰潭当时在茶馆里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林梓嵩是绝对主角。
可从林肆手上的剧本来看,这部电影,应该是平番,双男主,分别是哥哥尤杉,和弟弟尤余。
林肆没想过,陆厌给自己的,竟然是几乎等于主角的角色。
除去对陆厌复杂的情绪,他对自己不自信,是即使上多少节表演课,学多少表演技巧都无法平复的紧张。
尤余这个角色有成长期,前期年纪小的时候是可爱和调皮的少年,但后期长到高中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喝酒抽烟打架嫖.娼,最后还沾染上毒.品,不只是一个不良少年。
他只简单猜想,要试戏,叶诰潭大概率会让他表演尤余的两个不同时期。
林肆关了台灯,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门锁忽然滴了一声。
电力系统有感应,玄关吸灯霎时亮起,林肆被吓得猛退好几步。
陆厌进门时,看到的正是一个搂着柱子的少年,穿着领口很大的睡衣,眼睛大大的,惊措地和自己对视。
陆厌短暂地滞了几秒,忘记踏进门里。
林肆抱着大理石柱不肯松手,用剧本挡住自己一半视线,另一只眼睛确定是陆厌以后,抖着声说:你怎么在外面?你不是应该在里面?!
他回头看陆厌的房门。
确实紧闭着啊。
七个小时前,八点钟多,他还在客厅和陆厌碰了一面,而且现在凌晨三点半,陆厌不应该才回家。
林肆的小脑瓜转了好几圈,同时也缓过来,撒开一只手,看陆厌弯腰换鞋的背脊,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陆厌的西装很整齐,头发却有点乱,看上去不如平时那般严格,但也不像是半夜被突然叫醒,而是有备而去,有备而回。
脑海里一个灵光乍现。
他知道了!
一定是他不让陆厌把那些邓恬之类的带回家,他只好自己出去,睡觉嘛,衣服不会乱,但头发会乱的。
外头飘着雪,想必是很冷,即使是开车出门,恐怕也需要很大的毅力。
林肆不得不感慨,Alpha们真是精力旺盛
陆厌换好鞋,在朦胧的灯光下看他,难得主动询问一句:还不睡?
哦,我林肆指了指剧本,又指了指隔壁房间,我打算去隔壁舞蹈室练习一下。
陆厌不大赞同:明天再说吧。
清宵的静谧裹住陆厌身上的寒气,连说的话都一并侵染,变得格外体贴,再由鹅黄色灯光烘托得更加温柔。
林肆有些不习惯,掐了掐掌心:没事,我明天上午通勤时间很长,可以在车上睡。
陆厌没有再阻止他,拎着公文包,回了房。
林肆回头追望他的背影,默了两秒,小声走出去,然后关上门,将这场深夜邂逅阻在另一面。
清晨阳光稀薄,通过玻璃窗将房间照的淡亮。
陆厌是第一次来林肆的房间。
浅色搭配在日常光照下反衬出更明亮的感觉,地毯是毛绒绒的,陆厌对林肆的起居关注太少,第一瞬间也没想起林肆平时有没有穿鞋踩在地毯上。
最后他还是将鞋脱了才走进去。
书桌是乱的,床也是乱的。
陆厌从高处的视野里没有发现林肆踪影。
他拍了拍被子,软的,不似有人,掀开被子,他发现被面隆起只是因为床上实在太多娃娃,并不是林肆躺在里面。
陆厌捏着被角没动,过了整整五秒才把被子重新放回去,还顺带着强迫症,帮林肆把一边扯成好看的直线。
他离开前,用最快速度环视林肆房间,企图将林肆和这所有毛绒绒、气鼓鼓、可可爱爱画上等号。
但从林肆房门口走到玄关,陆厌依旧怀有一丝丝的难以置信。
最后他在隔壁的舞蹈室找到林肆。
推开门时,林肆侧躺在舞蹈室地上,丑猫猫脸拖鞋掉在一边,靠近白净脚踝,他躬着腰背,长腿也折起来,是很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也许是手落在眼睛前面,挡住了头顶洒下来的灯光,林肆睡的很安稳,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
恬静,是个乖小孩。
让人不舍得把他从好梦中叫醒。
陆厌看了他两秒,随后曲起一只腿,膝盖抵在地上,让声音不用太大就能叫醒林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