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哦了一声,问:白帆现在怎么样了?
你记得吗,他和你是同期,你们的合同是一样的。廖纪说,整整八年的卖身契。
林肆点头:那他也是今年合约到期?
嗯,他会盯着你做这些,也是仗着自己马上合约到期,和李钟私联,无非就是打算这边解约或者合同到期了,直接去航迹娱乐旗下。廖纪说,至于李钟许了他什么好处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他这次真的蹭上你男朋友的名号,估计有没有李钟他都能火一把。
林肆打开瓷碗,细嚼慢咽地吃。
廖纪边打字边说:我有时候是真欣赏你啊,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能这么淡定,娱乐圈里真找不到另一个了。
林肆抖抖眉毛:事发的时候我还是有紧张的。他叹了口气,我最近才觉得啊,自己没什么本事,要是不好好在娱乐圈赚钱,就真的没别的方法生存了。
廖纪笑他:祖宗,你这张脸去哪里都能赚钱的,实在不行还能卖编曲。他合上笔电,正经道,公司现在和白帆解约,以后见着面,要小心点。
林肆听令地点头。
这几天在家,看看剧本,把《想你》的主题曲编了,等能出门的时候,恐怕你有几个月都不能休息了。廖纪收好东西出门,好好珍惜时间吧少年。
林肆把炖盅和瓷碗都放进洗碗机,抱着几叠剧本钻进房间。
一直到窗外天色擦黑,穹顶缀上几颗白亮的星子,他才揉着颈脖子起身。
Y也没给他发消息,林肆掐着饭点Y可能不忙的时间,给他发消息:【在干嘛呢?】
而城市另一端,极尽奢华的餐桌上,陆厌打开手机,在输入框敲下一行字:【在外面吃饭,尽量早点回家。】
陆总真是大忙人啊,这个时候都还在处理工作。一声揶揄在桌上响起。
陆厌眼里的温柔消失殆尽,抬眸看坐在自己斜对角的男人。
郑浩,刘慎岩的Alpha。
陆总一向难请,桌上另一人看似笑着打圆场,实则阴阳怪气,今天可真是卖了郑总好大一个面子。
一桌人里当数陆厌最年轻,但他坐在那儿,处变不惊,淡淡看着他们,比那些肥头猪肚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威严许多。
年轻一辈也总要来取取经。他说。
陆厌手里的酒杯往一边倾斜,红酒挂杯,一时间,郑浩也不能透过玻璃曲面看清陆厌的眼。
什么取经,都是客气话。桌上有人跟着奉承,年轻人才是主要动力啊,我们还要仰仗着你们年轻人,何况陆总英雄出少年,盛世和尚品握在手里,以后前途无量!
陆厌嘴角没有欺负,举杯,所有人便一起。
说到盛世啊,最近那个小明星可是火,哪里都能看到他的新闻,陆总应该也有见过那人吧,叫林肆的。
陆厌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将酒杯放下,看向那人:我不太管盛世娱乐,听陈总的意思,林肆很火。
那我不敢说,陆总的人我哪好评价。
使者将端着醒酒器,陆厌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微等一等,他少有地带着语气起伏,眸子半抬:我有一个疑惑,郑总目前是单身吗?
陆总什么意思?郑浩沉了眸子看他。
我在滨江酒店碰到刘总和航迹的艺人秦宵关系很好,进了一间房,以为郑总已经协议离婚。陆厌说,看来是我误会了。
出笼的野兽,露出爪牙,用危险的声音说: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么晚发因为我的备忘录被不小心删掉,我的笨脑阔又忘记刘慎岩的Alpha叫什么名字了,只好跑回去把每一章都查找了一遍。
郑浩!竟然是一个这么平平无奇的名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第42章
林肆翻过一页纸,将写好的旋律和和弦全部否定,重新按下琴键。
焦头烂额到十六分音符都变成小蝌蚪的时候,林肆打开手机,发现Y还是没回消息。
他叹了口气,从琴凳的三分之一的位置往后坐,最后干脆盘腿坐好,支着下巴琢磨,要不要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告诉廖纪。
廖纪要是听说他谈恋爱了,网恋,对方还是个没名没姓没见过面的人,大概真的会把他手机没收掉,再找关系把Y查个底朝天。
但是一直不说的话,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见Y。
他把本来就挠的一团乱的头发弄成一个鸡窝,慢吞吞从琴凳上下来,又垂头丧气地爬到飘窗上,捡起地毯上的游戏机,左右划了几遍,找到陆难新推荐的游戏,费脑子地开始闯关。
不过半个小时,他就趴在抱枕上呼呼睡着。
窗外的灯火都熄灭许多时,隔壁2501识别器轻轻滴了一声。
家里只有玄关的灯是亮的,陆厌换了鞋,穿过客厅,站在走廊中央。
林肆的房门开着,陆厌隐约从黑暗中辨认出掀开的被子。
没人。
林肆不在家。
他翻看手机,林肆晚饭时候问过他一句,他说在外面吃饭以后,林肆就没再发消息来,后面就只剩下陆厌在车上给他说的【回家了。】
十一点半。
林肆这个点不可能不在家。
陆厌再给他发一条消息,试探着问:【睡了吗?】
十分钟以后,聊天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焦虑情绪轻轻蔓延,陆厌端正地坐在客厅里,给林肆拨了电话。
一分钟的嘟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厌已经边听边走到了门口,但手按住门把,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林肆。
酒局结束以后郑浩愤然离席,陆厌和剩下的人续了场,终于在灯红酒绿里谈了该谈的生意。
所以,他喝了不少酒。
醉意让他有些发晕,但还算清醒,他转而拨电话给廖纪,只问:林肆还回家吗,不回来我锁门了。
廖纪听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虹膜解锁的门还能反锁?
但他还是立刻抓住重点,急冲冲问:林肆出门了?!
他不在家。陆厌说。
不可能的,这几天都没有安排工作给他。廖纪沉吟几秒,一拍掌,去隔壁看看,他可能在那边写歌,关门了听不见声音。
陆厌连嗯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换鞋走到隔壁。
客厅的灯是亮的。
这极大地缓解了他的焦虑心理。
陆厌拧开录音室的门,看见散落在钢琴边的七八张琴谱,上面有林肆画的潦草但可爱的音符,陆厌弯腰拾起一张,视线下垂,看见飘窗上搭落的一条长腿。
林肆正面趴在抱枕上,左腿折起来,右腿落在地上,右手边还有一只游戏机。
心脏安全着陆的感觉让陆厌平缓了呼吸,他轻手轻脚将琴谱全都捡起来放好,然后才走近了林肆。
林肆只露出一半脸,剩下一半被抱枕挤着藏起来,陆厌给他顺了顺炸毛的头发,见他毫无反应,又伸手在他脸颊上碰了碰,不像上次那样短暂急促,而是用指腹轻柔地摩挲。
林肆终于蹭着抱枕动了动,搁在飘窗上的手也垂下来落在空气里。
陆厌鼻息之间全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奶香气味。
他真的很想喊他一声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