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经磨难才找到陆绍明,还得顶层的走廊上等他和Omega在办公室里办完事儿。
林肆离开医院以后一直在哭,步万年的话确实吓到他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停止在15岁,也害怕自己今天晚上睡过去,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陆总好了吗?廖纪不停询问陆绍明的秘书老桑,老桑四两拨千斤把廖纪赶回来。
廖纪只能急跺脚:现在到底怎么办?!不能做换腺体手术的!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做这个手术!他们给你检测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确认是没有性别吗?
林肆摇头,哭着说:我不知道,他们给我吃药抽血,然后就告诉我结果了
他抓廖纪的手臂:我怎么办啊,我是不是真的要死掉了,我不想死掉,我真的不想死掉
廖纪也六神无主,一个起身看到从电梯出来的少年,他记得,那是陆绍明原配的儿子,也是他颇为得意的儿子,似乎二十岁不到,叫
陆厌。
他黔驴技穷,拦住陆厌:陆公子?
那人虽然年轻,看人的眼神却不像十八九岁,他停在距离廖纪手臂半米处,不郁地问:你是谁?
我是廖纪,林肆的助理。
他将林肆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到陆厌面前。
陆厌鼻翼有呼吸的细微动作,他拧着眉,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走到离林肆快有五米远的地方。
我林肆打了个哭嗝,突然被嫌弃,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心里也有点懵,我
廖纪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尊严,拽着林肆追到陆厌面前,机关枪似的,争分夺秒开口。
您能听我们说几句话吗,他是盛世娱乐旗下的艺人,昨天刚分化,萧山医院诊断他没有分化出具体性别,但现在萧山医院的院长让他做更换腺体的手术,说是陆总同意的,这个手术压根就没听说过,我去网络上搜索,也只有外国科研团队做过实验室手术,国内根本没有临床手术成功的案例,我们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还没见到陆总,陆公子,你见到陆总的话能不能说一下我们的情况,我们想给林肆找过更专业的或者国外的医生,确诊他的分化情况,再对症下药。
他急迫道:我们没有能力找到比萧山医院里更好的医生,但是陆总一定可以的。他推了推林肆,示意他说几句软话。
林肆用手擦掉眼泪,抬头看着已经快到一米八五的陆厌,低声道:陆
他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便说:陆先生,求求你。
陆厌却不敢和林肆对视,才看了他一眼,就退开很远,说:他一定是Omega。
他重新望向林肆,看他挂在下眼眶的泪珠。
厌恶的情绪显露在脸上,他说:陆绍明的事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厌不是大猪蹄子来的,四年前的故事还没说完嗷,但明天应该回到现在啦。
第51章
陆厌的冷漠在意料之中,林肆退后半步,拉廖纪的衣摆:我们再等等吧。
陆厌离开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看见办公室门打开,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他脸上有半个巴掌大的红印。
林肆一愣,那是盛世的艺人,他记不清名字,只知道不太火,二十五岁往上了,因为长着一张娃娃脸,所以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
林肆垂下头,没有直视他,在他走后,跟着廖纪进去。
屋子里浓郁不散的信息素扑到林肆鼻腔,他感觉恶心,几乎就要呕吐出声。
廖纪将之前的话再陈述一遍,陆绍明听着听着走神,随手挥了挥:步院长这几年都在研究腺体这一块儿,应该是专业的,相信科学啦你们,不要自己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望清楚林肆,假装语重心长道:林肆啊,你要做Alpha才有出路,公司一直都把你们这几个小孩当作Alpha明星培养,你如果分化成Omega,对我们来说就没有价值了,粉丝和公众也会很失望的。
他打了个哈欠,颇有些得意地开口:我让秘书送你们回萧山医院吧,好好配合检查,如果那里的医生都不专业,世界上也没有更专业的医生了。
林肆被带回萧山医院,而廖纪却不被允许再来看他。
林肆闹着不肯打针,才勉强争取到一天见廖纪一面。
所以今天,是他等待腺体配型的第三天。
刚打完营养针,钱嘉龙就兴冲冲进来,激动欣喜地合掌:配型成功了!再做几个检查,没问题的话,晚上就手术,步院长亲自给你做!
林肆冷眼看他将近一分钟,把钱嘉龙看得全身发毛才闭上眼,呼出口气。
他的身体已经垮的不成样,精神也萎靡了,听到配型成功时,大脑甚至不能立刻反应出确切的情绪。
他想,可以的话,让廖纪带些化妆品来,他不想死在手术台上时,还形容枯槁。
至少也要光鲜亮丽地离开。
他又打了数针,被推进几个检测仪器,等到凌晨两点被人叫醒,说开始做术前准备。
求生的意识终于在最后时刻回笼,他闹得整层楼都不得安宁,最后被强迫注射镇定剂,变成一只任人摆布的破损布娃娃。
手术台很硬,他躺在上面,慢慢感觉麻醉侵占后颈、肩背,最后半张脸都失去知觉。
手术室里人很多,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兴奋,混乱中,一位医生握住他的手,在他另一边耳朵低声却郑重道:相信他,他不会让人换掉你的腺体,你一定会好好的。
林肆垂着眼皮,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你是谁啊
他,又是谁啊
沉浸式回忆让林肆太痛苦,他几次想要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却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点上跳跃,离不开五年前那段阴沉晦暗的时光。
林肆再次睁开眼,看见淡黄色的墙面,区分了片刻,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离开梦境。
宝宝?
低沉沙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手被人握住。
林肆扭过头,看到坐在他床边的陆厌。
为什么陆厌在这里
林肆闭上眼皱了皱眉,轻声求援:廖纪
他的嘴唇一张开就撕出一个小的裂口,陆厌靠近他,用沾了水的棉签,温柔擦拭他的嘴唇。
林肆用手推开,又费力地按到自己腺体,上面柔软的修复贴让他指尖一颤,他睁大眼睛,用嘶哑的喉咙问:我的腺体被换掉了?!
棉签在陆厌手里被压成一百四十五度角。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林肆抓着被子爬起来,不是没有换成功吗?
陆厌握住他慌忙的手,俯身过去搂了他半边身体:都过去了,宝宝,醒一醒。
在沙发上睡觉的廖纪被他们的对话惊醒,他都来不及全睁开眼就跑到林肆床边,懵着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廖纪的出现让林肆有短暂的清醒,他躲过陆厌的怀抱,用手按太阳穴,将脑内重叠交错的过去和现在分开。
头痛吗?廖纪越过陆厌摸他的手背,腺体什么感觉,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肆想起来
那天,他和Y说好见面,却在约定的地点前见到了陆厌。
紧接着他就开始意识不清晰,这一次的发情和前两次都不同,欲望掌控了他所有的动作和思考,林肆像个提线木偶,被牵引着走向情.欲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