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咳了一声:注意说辞。
胖胃慢慢哦了一声:我是说,凶手丢弃尸体时并没有做什么掩饰,只是将尸体随处一抛的感觉,又何必专程开车把尸体运到更远的地方呢?而且还把卢冰扔她家附近,把徐佳莹扔在臭河边上,总觉得怪怪的,凶手可能是个变态啊。
小宓撑着头说:会不会是这样,凶手找到了卢冰钱包里的小区门禁卡,所以知道了她家里的地址。不是说凶手有对死者的愧疚感么,他觉得有必要将死者送回家?至于徐佳莹,大概是没找到地址我记得证物里确实没有能显示她住址的东西,就把她扔扔河边了,于是凶手的内心更加愧疚,想了想,就替她洗了个澡。
程斌评论道:小宓,你不去写个小说太浪费了,这么牵强也能自圆其说。
小宓哼了一声:洋泡菜,你怎么说?
郝晋阳没想到问题砸在了他的头上,但他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好将目光投向师兄:师兄,你怎么看?
俞任杰朝郝晋阳摇了摇头:师兄不是元芳,但师兄确实有点想法。
程斌做了个请的姿势。
于是俞任杰开了口:除了程队长说的地理位置与时间的共同点外,两名死者还有一个共同点。
第14章消殒在午夜的生命(10)
这句话一出来,
就聚集了全队人员的注目。
俞任杰受宠若惊:我说的共同点是卢冰与徐佳莹给外人的印象。虽然卢冰的父母与同事对她的评价十分正面,
说是热心肠的女孩,
但来自与她不熟的人的评价却不尽相同。大家说她有点冷,
有些高傲这就是卢冰给人的第一印象。第二位死者徐佳莹呢,
人们对她的评价两极分化,
这有点意思。地位高的人都说她温柔又善解人意,
地位不怎么高的则说她有心计,看不起人。也就是说,在普通人眼里,
两人有相似的部分,即透着傲气与冷漠。
程斌点头:有点意思,你继续。
我们都曾经怀疑过,
如果犯人是个强这么说吧,
性攻击的惯犯,何为会将目标定为卢冰与徐佳莹。她们长得都挺漂亮,
但罪犯选择的对象会是更年轻更容易下手的类型。卢冰年近三十,
形象保守,
个子又高,
不会是这类案件的狩猎对象。徐佳莹穿着虽然比较性感,
但面相精明,
谈吐不俗,也不是容易下手的猎物。所以我们在一开始就没有把侦查重点放在陌生人犯案及性侵上,而是关注了熟人犯案与杀人这两个关键词。但是换个角度,
如果性侵不是目的,
而是手段呢?
郝晋阳跟着点头,随后茫然道:手段?
我说得确实有些混乱,这是犯罪心理学的范畴,唉,当年学的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俞任杰皱着眉头思索着:就这么说吧,如果凶手脑海里的不是欲望,还是愤怒他对具有某种特质的女性怀有仇恨,又认为剥夺女性的性是会让她们痛苦的
那么性侵只是消除愤怒的一种途径罢了。
这次郝晋阳真的懂了,拼命地点头,往笔记本上迅速写了几笔,又抬起头来:但我们怎么能找到对女性怀有愤怒的人呢?这些愤怒又不会写在脸上。
俞任杰提示道:如果你是充满愤怒的凶手,你会怎么做?
郝晋阳挠着他的平头:大吃一顿,打个沙包,再好好睡一觉。
不是说你本人,要想象你是凶手。你很愤怒,及其愤怒,积累已久的怨恨在你的心里生了根,不发泄出去你会发疯,而发泄的唯一途径就是杀人。俞任杰声情并茂地说着,眉宇间有些狰狞。
郝晋阳也跟着狰狞起来:我会在外徘徊,等待时机,伺机行动。
好,你在深夜里狩猎。当你遇到合适的猎物时,你怎么行动?
呃这太难了,直接搭讪很难成功,现在的女孩不是傻瓜。
继续进入杀手的角色,你猜半夜在街上游荡的女孩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要是我的话,会想回家。
嗯,想回家。晚上12点,怎么回家呢?
公交和地铁应该已经没有了,打的吧从两人出发的地方到案发现场都有一定的距离,凶手一定用了车!但要让她们上我的车不太容易哦!出租车!
据酒店前台所述,最后见到徐佳莹时她就想打车。而卢冰离开公司的时间,从门禁记录来看,是11点23分,这时赶去最近的地铁站不一定能搭乘到最后一班地铁,晚间公交车间隔时间又较长。那天正好是个多风的夜晚,夜风很凉,她打车回家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程斌沉思片刻道:如果是出租车司机作案,卢冰死在她家附近就说得通了,司机知道她的住址,可能在到达目的后决意杀人。
那徐佳莹呢,她并没死在她家附近啊。胖胃提醒道。
你傻么?程斌用指关节敲着桌子:两起案件性质不同,第一件为冲动犯案,第二件从给徐佳莹下药就可看出,是有计划的犯罪。带着一个昏睡的人去哪里,做什么都行。
胖胃眨了眨眼睛,慢慢道:也是哦。
西施想了会儿说:司机的地位在社会上普遍不高,徐佳莹对他应该没有好脸色。如果凶手憎恨那些轻视他的人的话,徐佳莹成为牺牲品也说得过去。另外,两部苹果手机的消失也合情合理,司机认识的人多,可以流通,这份职业的薪资也不高。
程斌点了点头,又摇头:不,如果凶手是司机的话,每天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没理由会不知道名牌包和手表,光是取走手机不合常理。而且不能肯定是出租车,还不能排除市面上的黑车,或是有人借着搭便车下手但都不能解释只有手机消失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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