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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刑侦队——萧纯(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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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安置在医院的走廊里,边上还有不少其他病床横七竖八地堆在那里,上面躺着年轻人或老人,

都是急诊或门诊收治的,办理不了住院,只好临时躺在这儿。医院的病房早就满了。

俞任杰唰的一声坐起来,

牵动了伤口,

他的手背上连着吊瓶。程斌指着他头顶的玻璃瓶说:这是葡萄糖。

俞任杰哦了一声,回想起晕倒前的一幕,

郝晋阳的鼻血像个小喷泉似的源源不断,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头晕,

向后仰倒,

靠在松软的枕头上闭目养神,

只听见程斌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已经在这里睡了半个多小时了,

还要睡多久?

俞任杰只得再度睁开眼睛,灯光下程斌的脸是模糊的,嘴巴成了两个,

眼睛成了四个,

他正弯着腰凝视他,离他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或许俞任杰这么就快睁开眼睛是程斌没有预料到的,因为从那片重影中,俞任杰好像瞥见了一丝惊慌。随即程斌直起身来,他脸上的重影没了,鼻子也从三个变回了一个,模样好看多了。

俞任杰心虚地解释:我的晕血症确实已经好了,上次一起查那个碎尸案你记得吧,我看了尸体好几分钟都没事,这次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程斌的嘴角明显弯了一弯:你确定?

被他嘲讽,俞任杰老大不高兴的:我做过心理治疗了,催眠疗法,放松疗法,系统脱敏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治疗是有效果的。这次是我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看来还得安排你多做一个疗程。程斌说:身体恢复了没,好了的话,一会儿我们出发。

俞任杰这才想起他的小跟班来:咦,泡菜头呢?

我在这儿,郝晋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师兄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原来郝晋阳就仰着头坐在俞任杰背后的病床上,鼻孔里塞着两团棉花球。他出血量较大,医生建议他保持静止,预防再度出血。

刑侦队一共派出两名警员,一个流着鼻血不能随意动弹,一个看了鼻血人事不省,程斌便亲自过来接人。十几分钟后,程斌左手提着郝晋阳的领子,右手提着俞任杰的领子,和捉小鸡似的把两人给提溜出去了。

程斌让他们上了他的小破车,开往海燕食品商店所在的街道。郝晋阳还仰着头靠在后排座椅上,俞任杰则一如既往挠着他的痱子,心不在焉地望着车外的风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手手背上多了一个针孔。程斌看了他一眼,问道:案件有进展么?

俞任杰打了个哈欠,没来得及回答,郝晋阳抢先从后头直起身来,将脑袋伸向了前排:有的,有的,我们今天探访了病人家属。

程斌看着后视镜,左手控制着方向盘,伸出右手将他的脑袋按了回去:别过来!你的鼻子止血了没?

止血了,谢谢队长关心。郝晋阳说着,将他鼻子里的两团东西拔了出来,这是他换的第三次棉花,底部还是红的,但血没有再从下面爬上来。俞任杰见了,和害喜的孕妇似的,立刻将头扭向了窗外。

棉花给我!程斌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接过郝晋阳手中的棉花团,麻利地将它扔进杂物箱中,完了迅速合上盖子:与病人家属聊完后,有什么发现么?

郝晋阳抱着副驾驶座的椅背,拍了拍俞任杰的肩膀,俞任杰还望着窗外,示意他自己回答,于是郝晋阳坐了回去,挠了挠他的脑门,有些窘迫地发表他的个人见解。

队长,是这样的,我和师兄讨论过了,比较大的可能性是凶手和海燕食品店有仇,或者与饼干制造商有仇,因为到目前为止,凶手并没有联系任何人,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不像是为了钱财。另外这几个受害人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不像是寻仇。郝晋阳不停地调整着他的角度,企图从后视镜里找到程斌的眼睛,好不容易找到了,发现程斌的神色还比较满意,他继续道:但与受害人的家属聊过后,我觉得也不能忽视其他的可能性。

说来听听。程斌转动方向盘,小破车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小道,道路两旁摆了不少小摊,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郝晋阳跟着紧张起来:这次案件中年龄最大的受害者,奚老伯和王阿婆的家里有个保姆,叫马秀珍。听受害人家属说,马秀珍人品不好,可能是个毒保姆,你知道毒保姆的事情吧?程斌嗯了一声,于是郝晋阳继续道:虽然我觉得只是为了早点拿到工资就下毒有点牵强,但有一点确实挺可疑的,她在两位老人中毒的时候正巧不在家,延误了两人的病情,医生询问情况时,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可能就是故意的,她想弄死他们。

俞任杰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我以为你最相信的人就是马秀珍,人家哭得多惨啊。

郝晋阳脸上一红:我就是吸取了往日的经验教训,师兄。这段日子我天天琢磨,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次我最相信的人都成了凶手,所以这次我反其道而行之,要怀疑我所相信的人,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马秀珍!此外我还得出一个经验,千万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泪!

小道的路况本已让程斌烦躁,他从后视镜里瞪了郝晋阳一眼,按着喇叭道:瞎说一气。

郝晋阳诚惶诚恐。俞任杰的心情却不错,转过头去夸奖他:虽然是瞎说,但能比以前多一些思考也算是进步了,推理也有点道理,不错,不错。

要是这时候郝晋阳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不错就傻了,他聪明地自我贬低:是我没想仔细,毒保姆要拿工资,直接杀了老人得了,干嘛给这么多人下毒呢。而且毒保姆的案子都这么出名了,大家有了防范之心,就算是真的毒保姆,也不敢再犯了吧。说完,他不忘再给自己辩护一点:但是我想吧,万一凶手就是想杀一个人,但他为了脱罪多杀几个,让别人怀疑不到他,也有这种可能,是吧?虽然可能性很小,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越来越虚,但程斌难得地点了点头:确实有进步。这也是俞任杰为何带着他拜访受害者及其家属的原因,查案时即便是小概率事件,也不能就此放过。

郝晋阳有些洋洋得意,但程斌转而夸奖起俞任杰来:小朋友带得不错啊你,要我叫你俞老师吗?

俞任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少来,别以为这样就能少还我一毛钱。

程斌悻悻,转过头去专心开车,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俞任杰自动脑补为对他的谩骂,于是不再理他,而是转过头去和徒弟交流:要说可疑,我们今天见到的人里,还有一个可疑的,你知道是谁么?

郝晋阳猜了两次就猜中了答案,便是刚失去妻子的徐海波先生了。

徐先生身上有两点值得怀疑。俞任杰分析道:第一,所有的受害人中,他中的毒最轻,没几天就能出院了。但他的老婆中的毒最深,五脏六腑都黑了,根本没法救活。不知道这算是命运的捉弄呢,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第二,徐先生的逻辑十分清晰,说话颇为理性。作为一名受害者,同时也是失去了妻子的丈夫,他比奚老伯的孩子们与蔡志豪的家长们平静多了。还有,他在毒发的紧急关头能冷静拨打急救电话,自救得当,表现称得上聪明沉着吧,要是把他换成别人,比如你,估计早就见阎王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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