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在这里说。”沈清川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的双手都裹上了纱布,脸色看起来比术前红润不少。
阿三上下打量了几眼,瞧见她完好无损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医生取下口罩揉了揉太阳穴,这群人一看就知道谁说话管用,也不再避讳,“情况比我想得复杂一些。”
“左右两边伤口比较对称,单边缝合十五针。”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伤口缝合情况,然后斟酌了一下用词,“左手基本没有大碍,右手掌心肌腱断裂尺神经损伤,拆线后恢复得好的话不会影响功能。”
“什么叫不会影响功能?”阿三冷脸问道。
“可能会持续一年出现手抖、发冷、发胀的情况,但是基本生活是没问题的,就是这个意思。”医生竭尽所能的回答。
“那如果恢复的不好呢?”他追问道,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更加可怖。
“神经没有再生功能,也有可能终生不愈。”医生狠心说道。
“终生不愈...可是...”阿三紧紧的扣住医生的肩膀,神情激动,可是小姐还怎么画手稿!
“阿三!”沈清川轻喝一声阻止他鲁莽的行为,她努力的握了握拳,但是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实际上看着只是蜷了蜷手指。
“刚刚我找了神经科的大夫,已经给你把神经接上了,拆线前不沾水,拆线后多锻炼,你也不用太担心。”医生捋了捋被揉的起皱的外袍安慰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人物搞得这么声势浩荡。
“谢谢医生。”沈清川平静的道谢。
“来一个人跟我去开药。”医生扫了这一排站得笔挺的保镖说道。
阿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一个,“还不快去!排队打饭不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沈清川疲惫的靠在车后排的软垫上,呆愣的盯着自己掌心出神。离手术完成又过了几个小时,麻药慢慢的失了功效,痛意随着流动的血液刺激着脑部神经。
指尖轻轻拂过伤口,指下是凹凸不平的触感,手掌轻握成拳,更加刺骨的疼痛袭来,好像是确定了手还能有反应,她抿唇笑了笑。
阿三的声音透过不怎么隔音的车玻璃传了进来。
“你们就是这么保护小姐的?”他冷声呵斥道,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手臂上还残留着弹片的印记,慑人的气魄压得几个保镖抬不起头。
“小姐她...她不让我们跟着。”终于有一个人敢回话。
阿三冷哼了一声,“小姐不喜欢人跟着你们就直接没了影儿?你们学的都让狗吃了?就只知道干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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