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儒雅的声音在黑沉沉的房间里响起。
九安。
丁九安动作一顿,父亲?
嗯。
丁云平淡淡地应了一声,在房间里寻了一个干净的椅子坐下。
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给你炼制续脉丹吗?
儿儿不知。丁九安咬了咬牙,还是诚实地道。
很简单,丁云平淡淡地看了丁九安一眼,成功地让他自残的动作停了下来,就是为了让你不要乱跑。
父亲?丁九安并不是傻子,他只是被纵得太傲慢,容易偏激冲动罢了。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概,丁家就要覆灭了。即便是说着这种事情,丁云平的声音也是不疾不徐。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了丁九安的身前,定定地注视了他一会儿。
父亲?丁九安有些不安地动了几下,您
九安。丁云平淡淡开口,看着丁九安的眸子里带着一些奇异的色彩。
父亲?丁九安的心里渐渐地开始不安了起来。
你是我的儿子,放心,即便沈丞秋,我也不会让她伤害你。
父亲,你设么意思?丁家究竟要如何了?谁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你可是这世上唯一的顶级炼丹师!
不,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丁云平声音淡淡。
那我们可以像毁掉有琴瑜一样,毁了他!丁九安脱口而出。
已经来不及了。丁云平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抚摸着丁九安的脸颊。
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们有着同样的血缘。丁云平的声音里有着难得的温情,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不等丁九安说话,丁云平已经拿出了一枚丹药,吃下去吧。
这是?丁九安疑惑,这不是续脉丹。
我知道。丁云平摸了摸自家幼子的头发,父亲不会害你,吃了吧。
丁九安想要拿起丁云平手心里的那一枚丹药,但是被丁云平躲开了。
他叹息着道,这或许就是我们父子的最后一面,我以前也不曾尽过为父的职责,如今,就让我,最后尽一尽父亲的职责吧。
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应该是一副含情脉脉的场景,丁九安的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了寒意。
就像是丁九安方才说的那样,既然之前就没有尽过父亲的职责,怎么丁家即将覆灭之前,不赶紧逃走,却还要关心自己这个被废除了经脉的儿子?
九安。见丁九安一直没有动作,丁云平开口催促,张嘴。
丁九安看着自己嘴边那纯白色的丹药,只觉得不寒而栗,父亲。
他嗫嚅道,这究竟是什么丹药?
为你好的丹药。丁云平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干脆一手捏住了丁九安的下颌,一手将丹药给顶了进去。
顶进去之后,似乎是怕丁九安个吐出来,他还牢牢地捂住了丁九安的嘴巴。
因为全身经脉被废,丁九安的那点儿挣扎在丁云平的手里,就像是小鸡仔儿似的。
没多久,丁九安的挣扎就渐渐地微弱了下去。
丁云平看着自己的幼子,片刻后,将另外一枚丹药也吞了下去。
***
而就在丁云平准备自己后事的时候。
三宗十九门的精锐已经在云生结海楼集合完毕。
来人随便拉一个出去都是声名显赫的大佬。
于是,在这些人的衬托下,
玄苍门的来人,就委实有些让人看不上眼了。
***
云林,没想到居然是你亲自过来了!阿壤应很久不曾见到云林了,此时一见,顿时舍弃谢千钧,飞扑过去,给了云林一个大大的拥抱。
宗陌谢千钧:自家媳妇去抱别人了!
是啊,许久不见了。云林双臂在阿壤的背后拍了拍,小谢长老似乎没什么变化。
哎?阿壤松开了云林,退后一步,接着惊喜道,你又突破了?!
他们离开之前,云林只不过是刚刚突破化神期而已,而现在,他已经是化神期后期,境界瞧着十分稳固,不曾有强行提升的痕迹。
我此次过来,一来是参加讨伐之事,二来,是有一事暂时拿不定主意。
啊?是什么事情啊?阿壤问道。
此事兹事体大,此处云林犹豫。
你们随我来。
即是因为自己炼丹师的身份,也是以为沈风迟的原因,谢千钧和阿壤在云生结海楼也有专属于自己的房间。
关好房门后,谢千钧又开启了阵法,这是沈楼主亲自设下的阵法,即便是散仙也无法窥视。
见状,云林看向了宗陌,陌儿。
宗陌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无奈,师兄,我还是觉得无须如此。
云林却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
谢千钧和阿壤对视了一眼,都不太懂云林的意思。
但是看云林那面如冠玉的脸上一副凝重神色,他们也就安静地听着了。
宗陌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一物。
这是谢千钧看着那卷起来的类似于某种动物的皮毛,心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个猜测。
不会吧?
云林让宗陌拿出来的,难道就是之前的那一块破石头?
事实证明,谢千钧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是一部天级功法。云林沉声道。
然后
阿壤眨了眨眼睛,谢千钧神色淡定。
这下子,不淡定的人就变成了云林,为什么你们一点儿都不震惊?
想当初,当知道这是一部天级功法的时候,云林都惊得险些跳起来撞上房梁好吗?
幸亏之前阿壤提供的材料足够结实。
因为,没什么好震惊的。谢千钧看了宗陌一眼,我之前就猜测过,会不会是功法。
云林愣怔了一下,为什么会猜测是功法?
因为之前宗陌去翡州,就是为了这个啊。
见宗陌和云林齐齐脸色大变,谢千钧挑眉,难道说,宗陌做这些的时候,都不曾让云林知道?
啧啧啧。
谢千钧以眼神示意,如果你不说,按照云林那正直的性子,恐怕还不知道多久能开窍呢,说不定等你们两人都双双成仙了,也无法开窍!
宗陌眼神暗了暗。很显然,他在担心,万一自己进度太快,会吓到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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