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方允儿捂着自己的脸,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洛臻回过头来,盯了她一眼,嘴角嘲讽地勾起,“叫得好,方小姐继续叫大声点。等下叫来了东台馆的人,还请方小姐自己解释,为何此时此刻,和齐二公子出现在东台馆九曲桥。若有人问到我,我也会知无不言,把什么满月之夜的山盟海誓,什么孩子,尽数告知。——据说,按你们东陆的习俗,方小姐这样的情况,不是出家就是沉塘罢?”
方允儿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的双手死死捂着脸,只从指缝里透出两只眼睛来,满怀着怨毒神色看了洛臻一眼,转头向西台馆方向跑去。
洛臻盯着方允儿的背影远去,笑了一声,“倒也不是全无脑子。权衡利弊,有恃无恐,犯下恶事,更加可恶。”说罢看了眼对面脸色阴沉的齐鸣,“这件事到此了结了。齐二公子,好自为之。”便要离开九曲桥。
齐鸣横跨几步,挡住了洛臻的脚步。
“洛君的嘴皮子利索得很,齐某见识了。”齐鸣解开皮护腕纽扣,将儒杉的两边广袖塞进护腕里,重新扣起扣子。
“废话不必说,齐某约战。今日定要见识洛君手下的功夫。”
…………
住在九曲桥附近学舍的十几位东台馆学子,连同被惊动的几名训导司业赶到时,齐鸣和洛臻已经打到了尾声。
九曲桥边,树木枝叶歪斜,花草倒伏大片。精雕细刻的石狮子栏杆打坏了四五个,路边十几处照明宫灯毁了个干净。
打斗正酣的两人,最后是被十来个人两边架开的。各自衣冠歪斜,身上挂彩。
训导司业清点了损失,把两人带回了训导堂,由年纪最长的吴司业负责问话。
吴司业:“你们二人从实道来,为何半夜于九曲桥边打斗?”
洛臻:“不为什么,看不顺眼呗。”
齐鸣:“……”
吴司业:“昨夜西台馆有贼人潜入,方小姐——就是方右相家的千金,被贼人袭击,受了重伤,你们可知情?”
洛臻:“有这事?不知道。”
齐鸣:“……”
吴司业:“洛臻,你老实说,昨夜有没有潜入西台馆?方小姐的随身婢女指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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