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三爷啊。”
她带着几分同情神色拍了拍楚王的衣袖,安抚他道,“三爷有所不知,公主她是真不在乎。我们颍川国四海通商,大凡东陆出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十有□□是经由咱们颍川的商队传过去的。以前公主在秣陵都的时候,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就说这些三色套印的宫廷秘戏图,公主见识得多了。除了你们东陆笔法的,还有西洋画法的,下笔更加大胆奔放……”
周淮在旁边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盯着马车壁上的花纹,装作没有看见自家三哥乍青乍红的难看脸色。
周浔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重重地一拂袖,把洛臻安慰拍他的手挥了下去,恼怒道,“胡说八道!公主她冰清玉洁的性子,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来!肯定是你素日浪荡,拿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宫教唆的公主!”
洛臻不干了,大声喊冤。
“三爷说反了!明明都是公主教唆的小臣!三爷不知道,公主房间博古架的暗格里藏着一大摞,身边的人都知道,只瞒着国主一个人。每次到了新货,公主都唤我去看来着……”
对面的周淮已经绷不住要笑,伸手掩饰性地遮住唇边。
“行了,洛君,别再说了。”他忍着笑道,“难得一个热闹的上巳节,你就放过三哥罢。”
周浔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炭色,恨恨地道,定是洛臻教唆公主,还不肯承认,其心可诛。揪着她追根究底,要问句实话出来。
洛臻没辙了。
她说的就是大实话,无奈楚王宁愿做瞎子,死也不肯信,她又有什么办法。
外面的宣芷原地等候了片刻,见洛臻始终没下车,起了疑心,往回走了几步,只是被几名王府随侍委婉阻拦着,不让她靠近马车。
宣芷停在十几步距离外,面容冷了下来,高声询问道,“阿臻,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出来!”
洛臻高声回了句,“无事!马上出来!”
狭窄的马车门里,大受打击的楚王殿下堵门挡着,摆出僵持不放、非要拷问出个究竟的架势来。
洛臻实在有些头疼,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跟原著男主直接杠上的好。
她只得放低了姿态,转身回了车厢,弯腰把丢在角落里的画册捡了起来,拍了拍浮灰,叹道,“好罢,好罢,三爷说是我教唆的公主,那就算是我教唆的罢。千错万错都是小臣的错,我就不该一时手快把画册拿出来。小臣这就把三爷的马车收拾干净,恢复原样,咱们就当做今日无事发生。公主还在外头等着呢,三爷可以放我出去了么?”
一边说着,她弯着腰,又伸手去摸索软榻下面暗藏的机关,打算把画册放回暗格里去。
楚王听她服软赔罪,认下了是自己教唆的公主,脸色原本已经好转了些,冷不丁见她又去摸暗格机关,顿时脸色又是大变,厉声喝道,“住手!别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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