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公主离去前日,可是曾过去楚王府找寻三哥?”
周浔的脚步顿了顿,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你的惊风司,果然刺探得一手好情报。”
他转过身来,不答反问,“宣芷身边名唤谢兰的入帐侍君,与她在泮宫同进同出两个月,两人之间可有苟且事实?你麾下惊风司的探子可探听到线索?”
周淮放下茶盏,道,“惊风司的探哨,不入泮宫。”
周浔哈哈大笑一声,随即继续往前跨过门槛,大步走出了前厅。
周淮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勾起周浔万千思绪如麻,胸闷如堵。
宣芷确实找了他。
颍川岁贡队伍返程前日,宣芷于暮色之中,一身东陆寻常女子襦裙打扮,披着遮掩耳目的带帽披风,身边只带了汪褚,悄然前往楚王府。
他当时听了管事回禀,又惊又喜,带着几分自矜想着,终于还是她最先低了头,她心里果然还是在乎他的,急忙吩咐将人迎进来。
两人见了面,宣芷什么也没有说,仿佛之前的种种龃龉从未发生一般,直接拉着他的手入了内室。
两人干柴烈火,抵死缠绵。
事后,两人汗涔涔地互相拥着,他心中满是柔情蜜意,在宣芷耳边低声保证,以后会一辈子对她好,宠她一生一世。
宣芷没有回复,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只当她心中羞涩,难以开口。
宣芷半夜趁着夜色离开楚王府。
第二日便是大朝会,周浔没有挽留,遣人将她送回泮宫,自己睡下了。
睡醒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日只顾着与佳人缠绵,竟忘了与她好好说几句软话,将之前的龃龉不快统统抹掉。
他懊恼了片刻,突然又想起,对了,大朝会后,便是颍川岁贡离开上京城的日子,宣芷应该也会过去的。
当日大朝会后,周浔奉旨前往长亭外送别,宣芷果然也到场相送。
他心里满是喜悦,过去说尽了好话,与她定下五日之约。
——想不到全是骗局。
周浔的表情痛苦地扭曲了几下,在前厅外的青石长道中央停住了脚步,伸手撑住了路边的石灯台。
恭送楚王出府的冯大管事回过身来,惊异询问,“三爷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周浔咬牙站直了,道,“没事。”
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过前院,几个小厮没有看见他,从角落里大呼小叫地奔过去,“玉奴在这儿!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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