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提示响起,叶馥已经到了酒店,问她何时能来陪她。
宋阮甩了甩头,抛开杂乱的思绪,简单收拾好自己,戴上口罩出了门。叶家的车早已等在公寓下,她刚钻进车内,叶馥的电话下一秒便打了进来。
“我在车上了,十分钟后就到。”
“阮阮,ZuhairMurad这一季的礼服超级漂亮!”那头的女生语气兴奋,“我给你挑了件看起来全场最贵的,到时候走红毯,你一定艳压所有女明星!”
轻笑一声,宋阮心情好了些,也配合着她期待道:“好啊,那我到时候要看看,全场最贵的礼服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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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迈巴赫在帝都二环内快速奔驰。
车后座上,年轻男人碎发下的眸子微微睁开,冷气从空调口吹来,他目光一动,漆黑的瞳仁有些漫不经心。
连日往返Y国,和老朋友霍戈斯的谈判持续了整整两个月,昨天才尘埃落定下来。
好在虽然过程漫长,结果所获也不小。
Y国百分之七十的贸易进出口份额,越州国际从原先的百分之二十五,到现在增长为了百分之五十八。
昨天消息一放出去,秦氏老宅是怎样的人仰马翻不提,秦家的电话已经快被媒体打跳线了。
回忆起秦晟难看的脸色,秦鹤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这只是他对秦氏商业帝国的第一步野心。
说到和Y国最大黑手党头目霍戈斯的相识,究其源头,还得感谢他这个父亲。
当年秦晟为了许蔓华母子,在明知秦海心怀不轨的情况下,竟然默许秦海将刚刚成年的他绑架至海边。
如果不是他死中搏生,躲进码头上的集装箱,阴差阳错地被运到了Y国,又阴差阳错地在地下黑拳市场遇见了霍戈斯,或许他早就被丢入公海,成为鱼虾的果腹之食了。
从默认被流放,到如今归来接管越州国际,秦氏里对他不服的大有人在,尤其是秦海,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恨着他。
帝都秦氏虽为家族企业,但内部斗争一直不断,集团派系大致可以分为三派——秦鹤,秦海,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当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秦海,另一个便是秦晟。
秦晟出生的晚,秦老爷子老年得子,将他宠得无法无天,即使知道孙子的失踪有猫腻也不深究,不仅对外声称他去了国外留学,甚至还将去许家告发秦晟的许璐软禁了起来。
他刚回国的那段时间,根基不稳,秦家大部分人面上不显,其实心中对他都有些轻视。
秦鹤去往Y国时,帝都明里暗里有多少人盯着,等着什么时候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肥肉。
秦家内部也小动作不断,想看他笑话的人,大概能从秦家门口一直排到江郝床上。
特别是以秦海为首的那一帮大小股东,蠢蠢欲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
这次和Y国的合作谈成,无异于甩在他们脸上的一巴掌,让那些原先想看他笑话的人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轻呼出一口气,秦鹤冷肃的脸上罕见地有些疲惫。
左膝盖隐隐作痛,伦敦太过潮湿,他身上的旧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唯独那年在地下黑拳市场的伤,迟迟不见痊愈,一遇到湿冷的天气就反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