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你做不到,我会拉着你和宋阮那个贱人,一起下地狱。”
没给那头的人回答时间,孙怜倏地挂断了电话,空气中泛着一股淡淡血腥味,她身上的伤口早已溢出了血,斑驳的深红染透了整件白色衣裙。
孙怜看着膝盖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脸上面无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滚的恨意,宛如一头失控疯狂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扑向宋阮,将她狠狠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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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琚,怎么了?”
秦成琚回过神,将眼中的阴沉掩去,继而摇摇头,看向沙发上面白如纸的女人,“没什么,妈,公司的电话。”
许蔓生笑了笑,手里织着条褐色围巾,声音轻柔:“既然是公司的电话,那你快去工作吧,我这里没事,不用隔天两头来看我。”
“妈,别织了。”秦成琚恍若未闻,几步走到女人身边,蹙紧眉,“你眼睛本来就不好,织这个干嘛。”
“前几天我听你爸提了一嘴,说姐姐她给阿鹤织了条围巾。”许蔓生低着头,细密的眼睫垂下,神色便显得格外温和,“你在秦家本来就处境尴尬,我帮不上忙,只能帮你织条围巾了。”
秦成琚一滞,半晌,握紧拳头,低声道:“妈,我会让你堂堂正正住进秦家的。”
他看着母亲苍白病态的脸,声音低沉,神色坚定,“我不会让你一辈子都住在秦晟的私宅,被他半被迫留在这儿,连出门都要经过他允许......”
“说什么呢。”许蔓生停下动作,抬起头,柔美的脸上没有怒意,只剩苍白,“我身体不好,是我自己不愿意出门。”
秦成琚讽刺一笑,眸中神色难辩,“是秦晟他害怕许家的报复,更害怕许璐和爷爷告状,所以才不会让你出门。”
许蔓生叹了口气,一脸不赞同,“你老老实实的,别瞎想。姐姐她本来就是秦家的次媳,是我当初不对......”
“明明是秦晟他逼你的——”
秦成琚猛地出声打断她,多情的桃花眼里含着厌恶,“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他逼你和他在一起,还......如果可以,我宁愿我当初从未出生!”
许蔓生呼吸一停,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成琚,苍白的脸上有些疲惫。
“成琚,过去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这么恨你爸爸。”
“不管怎么样,我对不起姐姐,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要把怨气转移到她和阿鹤的身上,他们俩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从小到大,这些话你对我说了无数遍。”
秦成琚站起身,睨视着许蔓生。他有一双肖似母亲的桃花眼,此刻睫羽半垂,看起来竟有些漠然,“你放心,身为一个私生子,我心里有数。”
许蔓生一怔,随即哑然。
年轻男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玄关处,许蔓生注视着门口许久,末了,转过头,低低地叹出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