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老爷子粗喘着气,用手指着他半天,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鹤面不改色,略往后靠。骨节分明的手松松交叠,不疾不徐道:“秦氏如今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时代在变,越州国际也需要新的血液。”
“您老了,在老宅养鸟种花,想来也不失为另一种退休生活。”
他接过李观递来的一叠文件,略一翻开。秦老爷子眼睛尖,立马便看见了上头的【秦晟】二字。
“这些年,父亲在秦海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开始干这些生意......爷爷,你应该明白,这些证据流出去,他会有什么下场。”
秦鹤从容不迫地将文件一推,老爷子犹疑着垂下眼,越看,脸色越白。
他额前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半晌,抬起眼,压抑着怒气:“你收集这些干什么?”
“您说呢?”
“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要干什么?他可是你亲生父亲!”
秦鹤漠然地看着他,漆黑的眼里闪动着一丝杀意,“他如果不是我父亲,现在已经死在了来时的路上。”
老爷子一震,一口郁气哽在胸口,憋青了半张老脸。
许久,他终于闭上眼,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苍凉:“好!只要你不追究七年前他干的糊涂事,我会完全隐退!”
话音刚落,身后的李观立刻递上一纸合同,连着取下钢笔的笔帽,一并放在了他面前的桌板上。
动作之迅速,丝毫不留情面。
秦鹤抬眸,正对上那双苍老浑浊的眼,他不避不让,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
“那就签吧,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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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帝都的太阳探出云层,终于洒落下丝丝缕缕的光芒。
今日温度偏高,别墅里没开暖气,餐桌上插着应季的新鲜花束,娇嫩的花瓣舒展,空气中浮动着淡淡香气。
“夫人,冰箱里的雪梨膏没有了。”
许蔓生坐在沙发上,轻轻咳嗽一声,点头道:“没事,是我前几天让秦晟拿给姐姐的。”
“难怪。”
管家将手里温热的花茶递给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笑意,“我侄女在许夫人那儿工作,听她说,许夫人最近的哮喘好了许多。”
“是吗?”
面色苍白的女人眼睛一亮,向来病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笑,“那就太好了,看来网上说的那些方法真的有用。”
管家淡淡一笑,轻声提议:“夫人要不要看看电视?”
话音刚落,许蔓生便摇了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