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那几个股东已经办完离职手续,新提上的人也在陆陆续续交接工作。”
“接下来还有几个城南项目的会议,S市那边的人大概下午抵达帝都,饭局订在明港,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应酬一如既往的忙碌,长得让他念出来都有些口干,李观将平板递给秦鹤,低头立在一旁,等他确认完毕。
男人扫了一眼,没说话。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头往后靠上椅背,淡声问了句:“法院那边,怎么样了?”
“李副局刚刚打电话来,关于宋小姐的案子,所有证据已经上交完毕,法院一个月后开庭审理。”
秦鹤颔首,深隽的眉目间有些疲惫,声音也带上倦意,“盯着点,别出差错。”
“是。”李观垂眼,顿了顿,又道:“刚刚医院那边来了消息......宋小姐中午自己出了院,现在已经回了南区公寓。”
秦鹤眼睫垂下,半晌,平静地点点头。
不知想起什么,他沉默许久,忽然问:“你觉得,她什么时候能原谅我?”
这个她,自然是指宋阮。
李观一顿,想起宋阮在秦鹤心中的分量,斟酌着词语,委婉道:“其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是您的错。”
宋阮父亲的死,其实和秦鹤半点关系也没有。
林简住进医院,自家老板尽心尽力,默默请来了最好的治疗团队,知道真相后,又选择提前发动孙家,连同秦成琚一起,直接将他们送上了法庭。
于公于私,秦鹤都做的丝毫不差。硬要讲的话,充其量是孙怜爱慕成魔,将嫉妒和不甘都发泄到了宋小姐身上。
李观想到这里,又默默补了一句,“也不是宋小姐的错,孙家和秦成琚才是罪魁祸首。”
李观不愧是母胎单身,这个斟酌出来的两句回答,和废话有一个异曲同工之处——说了跟没说都一样。
秦鹤闭了闭眼,心知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花儿来。脑海中蹦出宋阮倔强冷淡的模样,他无奈地皱起眉,没再说话了。
李观丝毫不觉,见秦鹤闭着眼,还以为是老板累了,于是他自觉地转过身,轻轻退出了办公室。
回到位置上,旁边的副助理凑上来,和他闲聊,“怎么样,秦总的心情还好吧?”
“怎么问这个?”
“我今天实在有事情,想向他请个假早退。”
李观想了想,点点头,“心情还不错,你现在就可以去试试。”
“真的?”
助理惊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豪爽道:“成!请完假,哥们儿回头请你吃饭。”
十几分钟后,被男人冰冷的眼神活生生剐了一遍的副助理走出办公室,神色木然。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猛地扑向了一旁正在办公的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