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虚弱地闭着眼睛,她还是和帝都传言里说的一样,美丽又脆弱。仿佛摆在橱柜里的名贵洋娃娃,看久了,会生出一股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宋阮默默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直到头发花白的老人来到身后,恭敬叫她,“宋小姐。”
“是您。”宋阮侧头,认出了钟管家,见他出现在这里,不由得歪了歪头,“您是......?”
“我是少爷的人。”钟叔脸带笑容,和蔼的脸上布满皱纹,毫无顾忌地回答:“是少爷安插在秦晟身边的管家。”
他看了眼许蔓生的方向,微微叹气,道:“不知道为什么,夫人明明已经孱弱到了这种地步,今天却说要回兴华公馆养病。”
“我们拗不过她,现在已经在收拾东西,明天下午就回去休养了。”
钟叔立在宋阮身边,象征性地聊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转头安排出院的事情,忙碌匆匆。
宋阮依旧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许蔓生。
不知是不是管家的话起了心理作用,她睫羽一颤,心中猛地闪过了一个糟糕的预感——那张柔弱美丽的脸上,好像泛起了一丝微弱死气。
死气蒙蒙地笼罩住全身,灰败糜烂,许蔓生的眉梢眼角间,都失去了一股名为生的希望。
宋阮眼皮一跳,转过身,低头离开了病房。
电梯门闭合的前一刻,她看着冰冷寂寞的医院长廊,竟然在想:那一刻的瞬间预感,但愿只是错觉。
——秦成琚犯下的错,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绝不能让亲人用生命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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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鹤的电话准时打来。
宋阮犹犹豫豫地下了楼,手里什么也没拿,连行李也没收拾,妄图以这样蹩脚的理由拒绝和秦鹤一同飞往伦敦。
却见黑色的加长商务车里,两大个黑色行李箱稳稳地躺在后备箱,漆黑的颜色仿佛在无声嘲笑她——休想。
宋阮无奈抬眼,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秦鹤。隐形人李观及时地从前座探出头,为她解释,“宋小姐,这是秦总昨天吩咐为您购置的衣物。”
“还有两箱已经托运,等到了酒店,生活用品一应齐全,您还可以出门购置自己喜欢的。”
还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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