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立在那儿许久没动,他挑起眉,上前揉了把女孩的发顶,唇边罕见地含着几分笑意,轻声问:“还伤心吗?”
宋阮一顿,忽然就有些想哭。
他......是为了她而来。
宋阮抬眼,在早春的阳光中仰起头,仔仔细细地望着秦鹤。
亮光勾勒出男人清癯的轮廓,他神色很淡,细密的睫羽染上了金黄,半垂下来时,有种温柔至极的错觉。
从颐景园到南区公寓,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而从打电话到现在,只过了十分钟不到。
她甚至能看见他颈后湿漉漉的短发,泛着乌黑水光,贴在冷白的脖颈间,还在往下滴水。
沐浴露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清冽如雾——他刚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干,便开车赶了过来。
宋阮低下头,想掩去眸底的热意,可还是有潮水般的酸涩不断从四肢百骸涌来,让人心脏发烫,眼圈泛红。
“不伤心了。”
她忽然很小声地说。
秦鹤嗯了一声,眼睫半垂,声音依旧温柔得不像话:“那怎么还低着头。”
“是不是又在偷偷哭?”
“我哪有又......”她似乎是不服气,蓦地抬起头来,逆着光的眼眸水色潋滟,尾睫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看起来锋利又多情。
秦鹤看着她,眼中有零星笑意闪过。
宋阮抿着唇,因为刚起床不久,白皙的小脸莹润清透,眼睑下方残留着些许泪痕,抬眼看他时,瞳仁宛如一池秋水,惹人怜惜。
“好吧......刚刚是在哭......”
宋阮对上男人如含远山的双眸,不自觉心虚了三分,有些底气不足:“我不知道你会来......”
“我来的话,”他忽然打断她,顿了顿,轻声问:“我在你身边的话。”
“你就不会隐瞒了,是吗?”
宋阮怔怔地看着他,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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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阳光明媚,四周寂静无声。
秦鹤看着她,没回答。
沉默几秒,男人自顾自开口,湿漉漉的额发搭在眉间,化作一片氤氲水汽,笼罩住他清黑的眼瞳:“阮阮,还记得当初澄清会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宋阮猛地回忆起他的话,睫羽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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