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见他还是没回,依然看帐顶,艳眉又耐下性子,学着书中人物捏捏嗓子娇唤。
“嚷嚷…”手边的动作停了下来,那人终于开口出声,只是音色沉得不像样。
“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他这话一出,艳眉懵了。
什么…心理准备??
男子一把将她揉进怀抱,拥得很紧很紧,几乎让她密不透气,还一边发烫一边发抖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什么了?”柳艳眉被他搂得一脸懵逼,抬手想摸他的额,“大牛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昨夜我踢掉你被子让你受寒了吗?你在发热哪……”
梁聿铖轻轻将怀里人儿松开,见她一脸纯洁惘然,终是暗叹口气,将她放开了。
“大…”艳眉见他脸色不妥站起往外走,担心他烧糊涂,忙起身想将他唤住。
他走到一半停住,凄楚地回神对她笑:“嚷嚷,以后别那样了…”别在没有准备好要给他时,可劲儿地撩了…
“啊?别怎样了?”艳眉脑子转不回来,脱口而出。
“大牛哥要不要我去替你找大夫来?”见他脸色确实很差,艳眉这回真的怕是自己昨夜的原因再次害他生病。
“找大夫?”他浑身蒸腾腾地,苦笑,也对,去大夫那儿,兴许能找到一味清心泻火之药……
很快就到了梁聿铖要出发往江北的日子了。
柳艳眉唉声叹气地在屋中收拾着已经鼓胀,被塞下不少吃食,如今快将涨破的包嚢。
“夫人…行李不是那么收拾的…这…不能尽放零嘴吃食啊,衣裳日常换洗和盘缠也不能少啊…”朔月在一旁担忧地提醒着,“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柳艳眉甩甩手,很潇洒地又将案上一堆蜜饯用油纸包裹好,硬从缝隙里塞进去。
“啊…夫人,这不行啊,硬塞会裂!”
朔月话音刚落,果真布囊“嗤拉”一声裂开了…
“朔月…”柳艳眉有些自暴自弃地瘫坐在官帽椅上。
“好的,奴婢知道了,再给夫人找个大的布囊来…”朔月未等她说完,就会意了。
等朔月拿了包嚢回来,也一同将外院送来的一包杏枣糕送了进来。
“夫人,那个醉月楼的晓露姑娘又送东西来了。”
自从上回柳艳眉在席间将身上的外衣借给巧逢来月事的晓露,并且谎称自己是在梁府帮忙打杂的小厮全眉后,晓露姑娘除了把洗晾干净的衣物送还后,还会隔三岔五地给全眉送些丝帕啊,头发丝什么的。
柳艳眉一个山寨里出来的女匪子,虽然蹭热度随当年被爹费心思悉心栽培书卷气的兄长们一起,念过一些诗词,但同为女子身份的她,哪里能想到什么“缠丝”“结发”“思念”那种方向去?只觉得这晓露姑娘道谢的法子也太另类了,大概是以为别人都如她一般,有收藏帕子和头发的怪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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