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的宝物还关不得、锁不得,一旦看不见阳光便会凋零,总是那么地让他不省心。
没有办法,只得谨小慎微地将她放回风雨飘摇的大环境下,在享受雨露阳光的同时,也暴露在风雨和敌人蚕食的危机下。
他能够做的,只有比之前更加努力地护她,第一时间在危机来临前挡到她前面去。
“我带你去,但是,答应我什么都得听我的。”他俯下头,在她鲜艳柔软的双唇上再度轻啄一下。
柳艳眉将她娘留在了洛华镇的园子上,只带了朔月一个仆婢前往江北。临行之前,她还替没来得及起名儿的园子起了一个名,叫石斋园。
梁聿铖在江北办公的府衙比起洛华的园子,以及远在京城的梁府自然都差远了。
连睡觉办公的地方都是久失修葺,下雨的时候屋檐还会漏雨。
五月,已经接连好几夜,一入夜便下起了滂泼大雨。
艳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接连好几夜都在将梁聿铖整理出来的花名册翻记着。
尽管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起内容来一目十行,但无奈册子太多,内容太厚,她就是从早到晚都坐在那儿不停地翻页,也得接连好几天。
朔月不时地将空的器皿拿进屋,将已经盛满的锅瓢替更上。
梁聿铖回屋的时候,已经夜深,他虽然还没感到困倦,节省了快马从江北到洛华来回的时间,还能处理好些手头上的工作,但他还是回屋了。
因为他知道,他不回来盯着那丫头,那丫头又得熬着不睡了。江北一事虽然紧逼,但也决不能熬坏身体呀。
梁聿铖进屋收伞的时候,朔月刚好更换了一轮锅瓢。看见大人进来,下意识怯了怯,没敢直视,只匆匆福了一礼就逃也似的跑掉了。
他没有在意这些,自个儿脱掉被打湿的外衣,大步走到艳眉的案桌前,伸手挡住了油烛。
艳眉眼前顿时被落下一片阴影,她被逼着抬头。
笑道:“你回来了?这雨下得真大啊…”
梁聿铖皱了皱眉,快速将她手上的花名册和纸上圈圈写写的东西叠好一边,一把将她提抱了起来,准备放到榻上去。
“明儿我就让人赶紧修好这屋顶,这天天这么个漏法也不是办法,耽搁了睡眠。”他将她放榻上后,随即就替她拉上了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