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老爷子你想耍赖呀?”艳眉眨巴眼睛,笑道:“想下一个,你得继续念下一节啊…”
“我念一大段,你就念那么一点!那么多的人,那我得念到什么时候?!”梁靖纶气道。
“那随便你啊…”艳眉随之又垂下眼帘,似乎在闭目养神。
梁靖纶咬了咬牙,只得又支起话本,继续念了起来。
“对了,我还想听‘玉|靡|团’。”念了一会后,艳眉突然提议道。
梁靖纶捏拳,瞬间有种想立马气绝身亡的冲动。
柳艳眉一会儿嚷着要吃什么果品点心,一会嚷着要听哪些晦涩的话本,而且,要求越来越频繁,常常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就又要派人出去了。不久,梁靖纶派散出去跑腿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梁靖纶冷眼看着堆在她面前那张小几,早已堆上许多碟子,而且此时碟子俱已空了。因为手脚束缚,她只能低头用唇噙起吃,她刚又雷厉风行地将刚刚送来一叠糕点吃完,又要要求新的吃食。
梁靖纶制止了:“够了!”吃那么多,怎么就吃不死她?不,还不能吃死…
“可我还饿着呀…饿着我记性不好,不好就记不起来了。”艳眉无辜道。
“可是我没有人用了,先消停着,一会有人回来接着替你去买,你先念下一个予我。”
艳眉要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突然抽出后背的手,指向一边的墙壁,震惊道:“公公你看!墙壁上那张脸,是不是铖儿他娘?!”
梁靖纶听她突然这么一唤,抬起埋在案桌中的头,看向了她指着的方向。
艳眉抿了抿唇,笑着振臂,以袖中的果糖瞄准了他的鼻腔,经由上回梁聿铖悉心又纠错了一番,这回已经能稳稳地,准确无疑地射中了他的鼻腔内。
梁靖纶喉间发出窒息的声音,额间青筋暴突,脸颊通红,双手抓着喉咙的位置滚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案桌上纸张、笔墨、话本随即哗啦哗啦散倒下来,墨液染污了纸张上头的黑字。
艳眉趁着这个时机拽掉了他腰间的钥匙,又执起地上的墨料朝尚未弄脏的字迹处泼去——
完了,她又顺手将一小本塞回袖内,才匆匆走上台阶想伺机逃出去。
早在抵达江北之前,柳艳眉就预想到了日后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爹总对他们兄妹几人说,要想在一个地域稳稳地扎根生长不被铲除,最好就是先熟悉当地的环境。
于是她来到这儿的头几天,就在梁聿铖的陪伴下跑完了大街小巷,后来梁聿铖有事忙的时候,便也是派了暗卫在她身旁,陪她去仔细了解府衙近几十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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