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同时目光朝她看过来,无奈地叹息一声,快速地飞扑过来,一把将摔在地上的艳眉扛了起来,然后返回远处,一手拉起梁聿铖,三人便同时凌空飞逃了。
被倒扛在肩上的艳眉,只看到一片颠倒过来的树影和蓝天。
青天白日此时俱竟在她脚下踏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终于找到一个漆黑的洞穴安歇,黑衣人放下艳眉和梁聿铖,走到洞前去将枯草和灌木伪装遮挡在洞前面。
直到好一会儿,脚步和兵器的声音从洞前过,又重归沉寂,黑衣人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生起了火。
漆黑偌大的洞穴一下子便被火光照亮起来。
艳眉看见梁聿铖挺拔如松地站立在自己眼前,身上并没有被刺穿或者窟窿,衣物上的血液也明显不是自己的,只是双手被划伤血肉模糊,流淌了不少血。
“大…”艳眉忍不住捂唇。
梁聿铖直面着她,想用手抚她的脸颊,却发现手中血污一片,不敢去触,便只得朝着她温和地笑:“放心吧,方才那两剑我避过了,只是用手抓着跟他们较劲,这会儿可能伤了些皮肉而已。”
“只是皮肉而已?!你确定?”黑衣人站在那方高声地嗤了起来,“我看手筋差些就被斩断了,我若没赶上就得成废人了吧!”
艳眉一听,垂眸又是一阵愧疚。
“铖儿,你以往办事可不会这么冲动的,就为了一个女的,这么冒险值得?”黑衣人慢慢将蒙面的布巾摘下。
是那天误以为艳眉要杀梁聿铖,将她甩开的人。
梁聿铖闻言,一下就从黑衣人腰间拔出剑,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横架在黑衣人跟前。
他脸色微寒,双眸淬了冰似得斜睨着黑衣人道:“我梁聿铖办事向来如此!康王殿下倘若看不惯,也大可不必寻我相协!”
“而且…”他握着剑的手,鲜血从握紧处一个劲儿塘厦,将他的袖角染红了大片,近乎宣示似得道:“我将她的命视若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你说我值得不值得?”
“好!敬你骨子够傲!”康王沉默了一会于是道。
艳眉将他对康王说的这番话重复在心里掂量了一番,顿时觉得沉甸甸的。
“你就是…柳将军的女儿?”这时康王已经朝她走来,蹙着眉头细细打量起她来。
艳眉只是从爹的信中略听了些关于靖王和康王的事,尚不清楚康王的为人如何,此时他冒昧走近过来,她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毕竟上回他将她用力甩开,大概在他看来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她确实被伤着了。
梁聿铖读懂艳眉眼中的排斥,走过来一把将康王推开,然后自己挡在了艳眉跟前,口气不怎么好道:“你别靠太近!上回你弄伤她,吓着她了!”
“我…弄伤她了?”康王低头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心,他记得那时候,他见这姑娘抓着金簪架在铖儿身上,似乎要往他致命处扎去,他一时情急,将她推开,却也…没使多大的力便将她推开直撞到树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