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眉随即被人拦腰抱起,和他一起坐到了高头大马上,她挠了挠额上的那个吻,感觉他大牛哥似乎将她的年纪弱小化了。
她又不是那五六岁的小姑娘,怎地被人说抱就抱,说亲就亲了呢!
江北这儿地头的人已经彻底乱了,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派正常的模样,京城那边大概也是这样。
靖王在没有找到那本名册上的人员名字时,料想暂且不会动远在京师的皇帝,那么,京城就能维持暂时的安稳。如今逃回京城约莫是唯一的选择了。
纵然靖王不会过多忌惮,但毕竟手握边境重兵的信国公,和长信侯的兵力,就足能叫靖王折损掉部分兵马,在仍旧与康王僵持不下的这时候,他不能让自己有处于弱势的时候。
头这几天夜里他们的人马都走得比较顺当,靖王那边的人也暂时没有搜到他们。
他们这沿路都不敢走官路,只得分批伪装成山贼的模样,分散游到在大昭各地,不时在江北、江南甚至边陲一带的小山村边鼓捣鼓捣一些骚动,装成是惯犯的匪子,以掩护走江北边陲陆路一直往京城方向的梁聿铖和柳艳眉。
艳眉此时也是一身女土匪的装扮,脸上抹上一层黄灰,还粘上一条赫人的刀疤,身穿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坐在一匹肥膘的悍马上,活像是某一个匪子寨里出来的女首领。
“大牛哥!我让全福去前方的刺啦乎村查探过了,那村里由于土质缘故,粮食常年丰盛,禽畜常年长膘,导致南面荒地一片的胡族常常过境抢掠顺便拐带妇女,村民惶惶度日…”
艳眉骑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马来到梁聿铖跟前转了几个旋,随之拉紧马缰,皱着秀气的眉心一本正经道。
梁聿铖如今也是一副山寨头领的模样,不仅硬朗俊气的下颚贴满了又浓又黑的虬髯,将一身的儒雅气质彻底掩藏掉,甚至描粗了浓眉,散开了以往束得整齐文气的发髻,穿上一身战甲,披大袍,坐上马头稳如泰山的模样,倒真的有几分山寨贼头的风范。
只不过,这个贼头还是看起来顶顶俊美的贼头。
“那么,”他轻轻启动沾满黑髭的唇,一身随风猎猎作响的衣袍英姿飒爽,“这次要生事的地点确定了?”
“嗯,”艳眉点点头,“确定了!”
其实梁聿铖派下边的人在他们返回京城的这段期间,潜伏到大昭各地以山匪的面目出现打斗闹事,自然不会真的干出那些打家劫舍的缺德事。
都是调查清楚各处的最能蔽事的境况,在最好的时机,以贼匪的面目出现,干下的却是寻常官府都不能办到的,替穷苦难民直接利索地以武力讨回公道的事。
所以现下大昭就出现这么一个怪现象:各地的官府们一边通缉着一群盗取钱物身手厉害得无人能近身的贼匪;而各地处于低下层最无庇护的穷苦百姓却纷纷惦念着一群侠义的英雄,一群隔三岔五就替他们向那些无良榨取他们劳动成果,还时时逼得人们活不下去的权力官绅讨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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