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小贼…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就是公然与大昭作对,县衙大人见我们没回,一定会找人去捣了你们的窝!!”尹主簿啐了一口痰,继而狠狠地咬了抓他的“全”字辈侍从的手。
结果,那侍从被他咬得疼得松开那只手,然后高高仰起,一个反手,一个十分利索响亮的一巴便落到了尹主簿的脸上,直把他的脸打肿了,鼻血缓缓溢了出来。
“让你咬人!!”那侍从反吐他一口痰,并且从地上捞了一巴淤泥,粗暴地塞进他口。
尹主簿被塞得喉间发出“呃呃”的声音,塞不下的泥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回去告诉你们县令大人,咱们首领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一群这么废物的手下,真替你们大人堪忧啊!”
“照理看啊,你们那个县令大人肯定也是个草包!不然怎么会收了这么群窝囊废?”
“哈哈哈哈哈……”
两个“全”字辈的侍从故意用不怎么熟练的大昭语说着,底下的人都在哄笑起来。
梁聿铖环着艳眉骑马走前来,跟全达说:“放他们回去跟他们大人复命。”
“等等,还没搜刮他们身上财物呢!”被环在怀里的艳眉突然提醒道。
“我见方才那个绿皮苍蝇就从后面那些村民手里抢了不少银子呢!”艳眉小声地附在梁聿铖耳畔道,二人动作颇为亲昵。
梁聿铖很享受她对他这种亲昵的举止,表面沉稳如山,深邃的眼底却架不住闪过一抹欢悦的亮色,喉间一滚,连声调都不由地提高了一度:“那就,把他们都抓起来,将他们身上所有钱财收了,衣服鞋帽也剥了,扔到山下去!”
“遵命!”全达大声地应答道。
然后,“全”字辈的山匪们便开始龇牙咧嘴地行动起来,像苍鹰围拢窝里玩够了的猎物一般,将一群束手就擒且开始惊慌失措的衙差围拢起来…
最后,一群光着臀在淤泥地打滚得像个泥人般的衙差和尹主簿,便在刺啦乎村妇人的掩面下,仓皇地朝山下逃去。
天终于放晴了,下完一场雨后,天色都亮了起来。
眼见一群县衙的人都被这群贼匪轻易打得落水狗一般逃掉,连尹主簿和衙差们身上的钱财和她们的银子都尽数被这些贼匪掠去了,刺啦乎的妇人们不禁害怕起来。
但是此时已经无甚退路了,几位婶子毅然用淤泥涂在了方才为她们出头的赤东家的闺女脸上。这儿的妇人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只有这闺女最是鲜亮美丽。
而且,这些贼匪似乎比以往的那些还要厉害和凶悍,但又隐约比以前那些有些不一样,以往的胡贼不管多凶,但对官衙的人还是尽量不去触碰的,弄得折翼损伤就不必了,反正他们不主动惹官府,官府的人也不主动惹他们,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实在没必要从官衙手里夺吃的。
这次的这群贼匪显然是过了界,触犯了大忌了,也不知道县衙的人往后会怎么收拾这些匪贼,最好就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