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菊香心底一紧,排斥地问:
“你怎么又来了?”
程梅兰看都不看她,冲程自建说:
“二弟,我担心妈身体不舒服,这两天就住在这里了,在她房间打地铺,你帮我收拾出被子来。”
他们不是想逼妈妈把房子给他们吗?
那她就在这儿住下了,看这夫妻俩想怎么逼。
赵菊香一眼便看穿她的阴谋,强烈反对。
但架不住程梅兰嗓门大气势足,最后败下阵,只能不甘心地看着她留在家中。
程梅兰逼着程自建给自己翻出被子和席子,铺在阮林林床边的地板上。
阮林林无言以对,当做看不见她,洗漱完爬上床睡觉,银行卡房产证等贵重物品都压在枕头底下。
翌日醒来,地板已经空了。
她听见客厅声音嘈杂,门缝里传来油条豆浆的香味。
阮林林穿好衣服走出去,只见不大的客厅摆出两桌早餐。
一桌是程自建一家三口,内容为白粥咸菜,外加香喷喷的肉包子。
另一桌是程梅兰一家三口,内容为炸酱面、油条、生煎包、鲜虾馄饨……等等等等。
两方看见她,无声中响起号角,跑来拉她的手。
“妈,到我们这儿来吃。老人最适合喝粥了,清淡养胃。这小咸菜还是你自己亲手腌的呢,可好吃了。”
“妈,上我们桌来,你看这么多好吃的,随便你挑,喝什么白粥啊。”
“妈,她们桌上的东西太咸,吃多了你血压高!”
“妈,他们桌上的东西根本吃不饱,还是来我这儿。”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手上力气还贼大,简直要把阮林林一分为二。
她被吵得头昏脑涨,大喊一声。
“放手!我还没刷牙!”
众人都怕她生气,不约而同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她回房间刷牙。
阮林林关上门,无语至极。
这是分猪肉呢?比着赛来。
她才不由他们安排。
慢悠悠地洗漱完,她再次走到客厅。
这回两方都收敛了很多,没再敢生拉硬拽,客客气气地问:
“妈,您要坐哪桌吃?”
阮林林瞥着程梅兰桌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戴副眼镜,腿上放着公文包。
女的十七八岁,相当漂亮,窈窕白皙,发型是今年很流行的渣女头。
正是程梅兰的丈夫和女儿。
“昨天晚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她问。
程梅兰忙解释。
“秋雅她下半年就高三了,要艺考,今天去练舞。老王他上班,两人都路过这儿,我就让他们带点早饭过来,陪你一起吃。”
程梅兰开店多年,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特地用了“陪”这个字眼,显得他们多孝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