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一直坐在床上等他。
之前的事春和透过窗缝也看见了。“那个蓝色的火相公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她心有余悸:“相公会妖术?”
“不不不。这叫做——化学。”
纪初霖右手的其余手指蜷缩在掌心,只是拇指和食指大大张开放在下颚之下,一脸自得。
“我以前是学程序的,春和知道程序员有个共同特点是什么吗?”
春和只能摇头。
“理科生。考大学很辛苦的!所以这点儿基础化学我还是懂的。油可以助燃,而白磷在一定温度下可以自燃,这是夏天,想要白磷自燃其实不难。虽说我这个魂穿的站在这里说唯物主义有些怪怪的,但我还是要强调,我是唯物主义者——所以对挖坟找白磷这种事并不害怕。”
“春和不懂。”
“这个还是不懂比较好。所以你的为夫之前我才会每天都湿漉漉的回家啊。因为白磷只能放在水中。万一找白磷的时候不小心点燃了衣服,离河近一点也方便。”
春和还是不懂,但她大约能知道,纪初霖说的过去流言四起时他成日出门还时常湿漉漉回家的事情。
春和搞不清因果,但她感觉纪初霖心情很好。对她来说这就够了。春和觉得自己相公非常厉害,他温柔体贴又什么都会,一时春和竟有些嫌弃自己来。
她不但在身份上比不过纪初霖,再别的事情上,也不如。
纪初霖一直对她说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头一次春和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轻轻靠在纪初霖身上。
她不想被他嫌弃。
一连三日无事。
纪初霖本以为事情也就如此过了。在他看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杀鸡儆猴,让周遭的人知晓,他这个疯子,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招惹的。
所以别打他的钱的主意。
就算是他不能人道,也是个极为棘手的人。
所以他的娘子,也不是任何一个登徒子都可以妄想,可以说闲话的。
只是如此。
却未想一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拉出被窝。
门外是耆正李老。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青壮年。
耆正、里正与户长都由李姓大户中德高望重之人来担当,里正和户长负责管理收取乡民上交给朝廷的赋税。耆正则负责带青壮年缉捕盗贼。那群人被纪初霖抓了后就被带去给了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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