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纪初霖在设计陷阱的时候就考虑过了。
他家的南面是大门,既然是“盗贼”,既然是干坏事的人,脑子进水了才从南面进来!
东面与邻居只有一墙之隔。也可以排除。
那么就剩西、北两面墙。
又要如何判断那伙人会怎样进来?
纪初霖想,既然是盗贼,按照电视剧和小说中写的,那伙人怎么着都会先来踩个点吧?
“故而,您的草民我就在紧靠着做得最牛逼的陷阱的墙外堆了土,以降低进我家的墙的高度。为了不被看出破绽,我还在上面种了一棵小白菜。这种方式,若干年后被称为——钓鱼执法。”
包拯和师爷面面相觑。
“何为钓鱼执法,何为脑子进水?”
纪初霖张了张嘴,眼珠子一个劲转。“我是疯子,大人就别问了。”
纪慎原本缓和的面色又凝固起来。
包拯却接连摇头。“纪公子虽说行为乖张,却颇有些智谋。不像是街头巷尾所议论的疯子。”
闻言,纪慎面色稍解。
包拯面向纪慎:“令公子行为虽有些乖张,也曾作出让人不解之事。为何被逐出家门?”
纪慎面色微变。
纪初霖抓耳饶腮,慌忙替纪慎解围。“不过是因为我习惯不好,身为读书人却流连在秦楼楚馆,家中的漂亮小妞十个睡了七八个。”
“原是这般。”包拯捻须。
“但我现在已经改了!”纪初霖慌忙说道,他看向纪慎。
纪慎只是品茶,并不回应。
包拯目光掠过这对父子,颔首道:“父子间,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包大人说的是。”纪慎道。依旧不想看纪初霖一眼。
耆正端着茶盏,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放下茶盏,笑容中带着一切了然于心的神态。
包拯又问了一些关于盗贼的事。耆正都对答如流,说不出来的自然由纪初霖补充。至始至终,包拯从未涉及吸引那伙贼人来纪初霖家的流言。他不说,耆正自然不提,这让纪初霖沉沉放下心来。
快到正午,包拯留三人在府中用饭。
桌上两荤一素一汤,饭菜清淡,一壶清酒。包拯同耆正说起旱灾,谈起受苦的乡民,颇有些忧愁。
“会好的,会好的。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吗?”纪初霖安慰。
“纪公子倒是个善心人。”包拯又同纪初霖说起各种先贤文章,纪初霖回答得结结巴巴。
纪慎满脸怒色。
耆正一个劲打圆场。
包拯问起纪慎。“听说纪老爷将幼子送去了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