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杨少爷。”
杨梦笛又拿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里是一条镶玉的抹额。他给春和系上,挡住昨日的伤疤。
“若是留下了伤疤,本少爷就去找个师傅在伤口处给你点一朵梅花。”
“多谢。”
马车走走停停,春和心急,便撩开马车的车帘看向外面,人很多,人们的面上都带着笑。杨梦笛说今日是大相国寺的庙会。大相国寺的对面就是开封府。
杨梦笛笑说开封府在汴京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住在这里的不是一二品官就是皇亲国戚。人总说开封府尹管理汴京,但开封府尹却不过是个由一二品官充任的闲职。做事的是四品的权知开封府事。
“小娘子可知为何?”
春和自然不知。
“猜一猜。”
春和看着车外,思索了片许。
“因为无人有胆子管皇亲国戚的事?权知开封府事不过是来挡刀的。”
“小娘子,争不过就别争了。”
“多谢杨少爷提点。”
马车终于停下。春和撩开车帘朝外看去,面前的宅邸比尚书府雄伟壮丽很多,站在门口守门的军士一脸自得,用讥诮的神情打量着过路人。
杨梦笛撩开车帘下车,又牵着春和下车。见是尚书家的公子,军士才略微恭敬了几分。
杨梦笛让门房通报,门房态度有礼,却又有几分倨傲。让闻克己见面就下跪的杨梦笛在见多了高官贵人的门房眼中也不过是个三品官家的小公子。
恭敬。
但不需要谄媚。
春和终于明白何为差距。
她想见李悦问个明白,现实却是若不是因为有杨梦笛,她竟是连门都进不了。
顾不上看怪石林立的花园和高贵典雅的粉墙红瓦,春和跟着杨梦笛到了后堂。杨梦笛很快被李琛的人请走,他是尚书家的公子,杨慨和李琛关系不错,他平日也喊李琛一声伯父。
春和却是不行,只能在后堂等待。
等了很久也不见人,春和问起过路的用人,用人只是仰着头说小姐还在睡,让春和等着。
安静坐在后堂,春和面前连一杯冷茶都没有,风声,鱼跃出池塘又落入水中的声音。
用人们来来去去,没人看她一眼。
春和等至中午。
她拦住一个人问起,那人却只是仰着头说小姐出门了。
“可我说想要见她。”
“你?你是何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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