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归林。
韫夫人。
春和不敢往下想。
韫夫人在杨家的后院中寻了一处清净地,杨梦笛带着纪初霖前来,他也没有忘记招呼下人给韫夫人送上新茶。
“小鹿时常提起你夫妻二人。”韫夫人喝退左右,除了相干人等,只留杨梦笛在一旁候着。她品了一口香茗,问纪初霖鹿归林所谓的“搭救”是怎么回事。
纪初霖微怔后将闻石头的事和盘托出。
韫夫人听了片许就不想再听。这个故事她已听鹿归林讲了多次。她又问纪初霖可曾中举。
“小人不才,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那你携妻来汴京做何事?”
“小人想做说话人的营生。”
韫夫人不解,她看向鹿归林,偏偏鹿归林对他二人的规划也的确不知。
杨梦笛便抢过话头将事说了一遍。
“梦笛竟也掺和了进来。”
鹿归林在一旁笑道:“这杨慨大人也是想得周到。来宾中不少都带着夫人。说话人大多是男子,小鹿混迹街头巷尾时听闻说话人中也偶有女子,但那些女子不少都学得男子的毛病,不雅。小鹿见这几人颇有些不同。男子清逸,女子淡雅,还有琴师作陪,说的也是女儿家喜欢的故事。想来那些夫人小姐也会喜欢。”
韫夫人却道说话人口中的男欢女爱不过是得不到的人的胡乱臆断。
鹿归林连连点头。“自然,不过是生活无趣的夫人小姐用来聊以度日的玩意儿。”
见他这般说,韫夫人面色好了几分:“这个说话的女子与你同村,自幼相识?”
“她是小鹿就读的那家私塾的先生的小女儿,在学堂时我二人时常遇见。她很早就嫁了人,嫁人后就很少回来,倒也也难得见一面。”
“这女子的姿容也算不错。”
“能做说话人,相貌自然尚可。不然如何引得那些公子掏钱?”
韫夫人满意点头,看向纪初霖与春和,眼神中添了不少冷漠:“你夫妻二人这般恩爱,为何膝下无子女。”
春和不知该如何应对。
纪初霖索性直言,他二人早已和离。
“喔?”韫夫人声音一扬。
“说话的女子若是他人的娘子,岂不会少很多生意?”纪初霖笑道,却是叹气,说不过是生活所逼。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韫夫人这才满意,品茶,点头,俯视了一眼春和。“你就没有想同归林说的话?”
“小女子什么都可以说?”
“自然。”
“归林……”春和看着鹿归林,原本想问的话却是一句都问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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