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你的为夫我说过,人只要作恶就会害怕鬼敲门。所谓的不怕,不过是没见过鬼,只要让他们见一次鬼,也就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原形毕露。”
抱着春和坐在视野极好的一棵高树上,远观着这一幕,纪初霖摩挲着下颚,笑得一脸嘚瑟。
他虽说他一个魂穿者说这种话不太合适,但是千年后的科学总喜欢说世界上是没有妖魔鬼怪和神仙精灵的,一切说不通的不是往外星人身上靠就说是失落的文明。外星人身处上亿光年外也得背锅。
“为什么?因为人都说世上有鬼,但真正见过的却很少。所以,你的为夫我便让他们见见。”
春和只是抱着他,不说话。
今夜的戏已经做足,再看下去终究不过是那户人家的丑态,何况慕容弈的人一直会在附近盯梢。若是这家人今夜有所动静,正好寻个借口抓了。若是没有动静,明日他还有一整套的办法对付他们。不急在这一时。
抱着春和下树,慕容弈继续盯守。
冬儿和夏洁收拾好东西先走。
春和一路都不说话,紧紧抓着纪初霖的手。
待到了家中点上灯,纪初霖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就一头扎入纪初霖怀中,面无血色,嘴唇惨白,手紧拽着纪初霖的衣襟,明明天气炎热,她却颤抖不止,连声音都在不住打颤:“鬼!相公!鬼!”
终于失声大哭。
纪初霖傻了眼,赶紧安慰说夏洁又没死,哪里来的鬼?
“井里那个……”
“假人加定滑轮而已。慕容弈的人去安装的。有空做给小春和看。”
可夏洁身上的血,不过是用手摸一下身体,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还有那仿若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嘶鸣的声音!
“还是真的有鬼啊!相公!?”
“小春和,冷静……冷静……”见春和抱着自己不撒手,纪初霖一阵苦笑,说在这种迷信满天飞的年代装鬼真是太有成就感了。不但吓得想要整蛊的对象哀声阵阵,还把自己娘子给吓哭了。
一阵安抚,春和终于冷静下来。缩在他怀中啜泣。
纪初霖这才拿出一个古怪的东西。这是他这几日找杭州的铁匠临时做的。
那物件底部是一个圆形的陶瓷,纪初霖说那叫做“碗”。中央焊接着一根较粗的金属棍子,他说那叫做“颈”。碗的周围焊接着间距相同,粗细相同,高度递减的金属棍子,形成一个树叶尖儿的形状。
春和靠着纪初霖,眼泪汪汪地看他,拿出一根陶瓷小棍在外圈的小金属棍上轻轻拂过。
果真是那种声音。
幽幽怨怨,如泣如诉,凄厉又悲伤。似若恶鬼从地狱缓缓爬出。
春和哇一声哭了。
纪初霖赶紧将手中的物事丢在床脚,抱紧她一个劲劝慰说那不是什么恶魔的法器,不过是一个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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