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来看,男人逛了秦楼楚馆也用不着给钱。毕竟不过是灵魂上舒坦——况且,还留给了那些姐儿一些东西,岂不是得让姐儿给掏钱?”纪初霖说罢,眼神意味深长。
本在外看热闹的妇人们用袖子捂着脸,全都散了。男人们却越发起了劲。
正在得意,纪初霖却在那群男人中瞥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虽说换了男装还贴了胡子,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
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杨梦笛低语:“小春和来做什么?不是让她在家呆着吗?”
杨梦笛摇着扇子飞了眼,窃声笑道:“自然是看纪雨你如何大杀四方。放心,之前你那番为正人君子不耻的话她没听懂。”
“就是没听懂才麻烦啊!没听懂她就会追着我问!”
杨梦笛眼角一扬,神情颇为洋洋自得。
“你二人这般喧闹,岂不算是咆哮公堂?”王显提高声音质问。但也不过是在故作公正。他神色自若,说纪初霖的话分外有道理。不论是身体舒坦还是灵魂舒坦,舒坦了,就该给钱。
“花钱听技艺人说话难道不是舒坦?舒坦了,就应该付钱。”王显道。
偏是那张姓父子不依不饶。口上的话越发没有规矩。“如何能相通?听夏桔唱小曲,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能听见。花钱找秦楼的姐儿,却只舒坦一人,也不会现场所有的男人一道来舒坦。”
围观的男人们闹得越发厉害了。
纪初霖小心翼翼瞥了眼春和,她眨巴着大眼睛,左顾右盼,一脸茫然。
纪初霖心里慌了,脑中闪过一句话——决不能让他未成年的小娘子继续听这些混账话!
速战速决!
“鉴于在这个年代对男人来说逛秦楼楚馆也是一种风尚,我也不不能说你做得不对。”纪初霖皱眉问道:“几千贯钱消失不见,难道你就没有丝毫察觉?”
张老捻须长笑:“纪少爷说笑了,老夫家中自然只有交子。”
“怎么装的?”
“装在盒中。”
“什么样的盒子?”
“木盒。”
“哎呀,那可容易生虫了。”
“老夫自然会处理。”
“为何用木盒,铁盒子不是更好?”
“铁盒也过于丑了一些。”
“也是。千万小心啊,万一整个盒子都被人拿走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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