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四品官。
“本官至少是一个四品官,韫夫人您被称作夫人,在众多夫人中,只有你不是诰命却有俸禄,食宫中俸禄,理应替圣上分忧,替民众解困!你却滥用权力伤害无辜女子!”
“那女子何曾无辜?到底不过是一个利用姿色谋财害命之徒!”
“即便如此,惩办她也是朝廷的事情!有律法可依!与你这个无品的夫人何干!”
“你为何不去找那对谋财的夫妻!”
“他二人已将财物还给了能证明自己的确被盼盼所骗的士子,甚至加倍偿还。可你——能赔盼盼的命吗?!”
韫夫人彻底无言。
杨慨见机,又进言道,韫夫人已是年老,人老了,思虑问题终究会慢一些。虽说出言不逊,但她祖上也不是没任何功劳。何况韫夫人终究是女子,一个情字,还是逃不过。
最终,官家采用了杨慨的意见,将参与绑架伤害盼盼与王郎的韫夫人的家院尽数关押,该流放的流放,该关进监牢的关进监牢。
当日韫夫人派出的全是自己的亲信,此令一下,韫夫人失去了自己家中的所有亲信。
三日后,一道圣旨,鹿归林娶了韫夫人。
她的身边——现在全是鹿归林的人。
“太狠了——太狠了……纪雨,你说在下的爹怎么这么能言善辩、阴险狡诈?这一招太狠了……看来在下还得向父亲大人多学一些。”杨梦笛对杨慨的称呼变了,不再开口“老头”闭口“老头”。
三月中旬。
那个满脸伤痕的李小三去开封府告状,状告当朝从二品大员朱大人的女儿、陆隐的娘子朱夫人利用权势滥杀无辜!残杀了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男一女,那两人都是陆隐与外室所生的女儿陆月芩的贴身小厮和丫头。
春和这才知道,原来李小三就是陆月芩当初的三个跟班之一。纪初霖听闻汴河中只有两个下人的尸体后就带着李老大沿着汴河寻找,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小跟班,将那个小跟班妥善隐藏,待伤好后才让他以李小三为名,作为李老大的弟弟隐藏在古镜瓦中。
目的就是为了今日。
“难怪,李老大说他是乡下人,可我总觉得他待人接物的姿态一副大户人家用人的派头。”春和轻声道。
她不担心案子,以包拯的性格,自然会死咬到底!
毕竟最近汴京人都说,住在开封府的那些豪门望族家的少爷们都比过去收敛了不少,都害怕被这个只要为了伸冤连官家的怒火都不害怕的小小四品官。
所以之前纪初霖才说,杨梦笛设下圈套赶走王显,让包拯进京,洗涤污浊的开封府。
“但杨家的目的,可不只是洗涤开封府。”纪初霖冷笑道。
原本与杨慨在朝中分庭抗议的朱大人家出了这种事端,自然升迁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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