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道修接下来的话验证了苏晓的猜想。
“文黎,朝渠如今可有何异样?”
“异样?没有……吧。”不确定似的又想了一阵,文黎继续道:“前阵子倒是在打仗,下雪之后也就暂时停战了,现在除了难民多些一切还好,和仙人离去时无异。不过仙人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出什么事了吗?”
提起的两颗心同时落下,道修对其简略解释道:“有魔障在进行大规模的造魔计划,朝渠本就盛阴,加之又有埋骨堆这样的地方,恐怕会被盯上。我师徒二人正在处理此事,此番便是想问问你是否需要支援。”
没想到那边忽就慌了神,拼命与异样扯开联系,“不、不用了,有仙人帮忙守了百年,朝渠灵气走势已与百年前大有不同,几乎算不得盛阴,魔族定不会想强占这种地方。”
听完这段解释,道修并未成功被说服,开口未及言语,那边又说开了,“对了,还有啊,仙人那时留了诸多法器镇守,一般魔族也不敢冒犯的,要是当真来了,仙人也能察觉到,小仙不敢耽搁仙人正事,我这边没事,真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文黎与朝渠百姓皆无性命之忧,又因法器可排除文黎被威胁,道修自然没有继续的道理,只是文黎态度奇怪,可能还是遇到了些事情,让人多少放心不下。
道修看了苏晓一眼,从她眼里看出些困惑来,不过不清楚是因为何事,可文黎的事需要解决,道修最后只能选择了交代于她,“那我便信你,难民之事多加留意,事情不对一定先保护自己,然后联系我。”
文黎一迭声应下,旁侧忽就传出一声轻哼,让文黎瞬间化身受惊的兔子,高声道别后切断了联系,甚至没管道修回应。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寻常来,那哼声的来源大抵就是文黎努力拒绝道修的原因,虽苏晓不知道原委,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道修却是嗅到了异样。
罢了,只要无害就无需去管,眼前事务就足够二人忙碌,不必在其他事情上多花心思。
可是苏晓没来由的对此上了心,问出了多年前就未能问出的问题,她说:“师父,文黎是谁?”
道修忽然有些恍惚,她本不想提起,那百年的起因定是在苏晓心里留了疤,正如她心中长久的亏欠感,所以她对那百年之事也同样避讳不提。
但不提不代表不曾存在,所以她再见到苏晓时,苏晓已几乎褪去了幼年模样,学会了抱住她撒娇,身旁也多了一个献着殷勤的凤族少年,而她的徒儿,竟就在她眼前面对着那个少年红了耳朵。
不对,此事错在镜尘,凤君之事不久那个少年就与她的徒儿有过私下的接触,而镜尘居然选择了他与苏晓一同在习场修习,还无视了她中途回去时提出的不满。
可是不该如此,她应该看到苏晓的全部成长,而不是直接跳过一大段迎接苏晓十年的成果,这让她感到陌生,心中却分明填满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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