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的效率很快,半个小时后回复了林昂,最近的一次航班,是零点五十五分的,当地时间六点过五分到。
很好。林昂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了。
拿起背包,戴上帽子和口罩,径直打车出门。
想见他,很想很想。
凌晨,裴之远还在睡梦中,他昨天加班到两点多,睡下也不足五个小时。酒店的窗帘拉得很厚,这几天很忙,是他自己要忙起来的,想着赶紧处理完早点回国。
异国他乡,陌生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的寂寞。
明明之前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天南地北地跑,也不见有半点落寞感,而今却变了。
细下想来,裴之远心里明白,是因为家里有个人在等着他回家的,所以才会在外地没有归属感。
前台的电话打了进来,吵醒了他的睡眠,您好,裴先生,这里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年轻男人
裴之远的脑子轰了一下,对方还在陈述,对方说他是你的丈夫
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再听了,也不需要前台再询问了,裴之远急切道:让他上来。
挂断内线电话后,裴之远呆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前方,随后兴奋地起身,第一时间拉开房间的窗帘,让异国的阳光透进来,照射着每一处。
他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可很快理智上头,他问自己:是小昂吗?是小昂来了吗?他会来吗?
哪怕是当年面对金融危机时,他也镇定自若,并未有一丝慌乱。但现在心里却无比紧张,他清楚林昂一定是在国内,那个小屁孩把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演艺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会突然飞过来看他?他连自己的喜欢都不搞清楚,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可要万一呢,那人自称是他的丈夫,还是来自中国的年轻男人,不是林昂又是谁?
裴之远心里有两个想法在天人交战,几分钟后,他似乎得出了一种结论,也许,也许是有人在恶作剧?
Elsa还是Magda?
知道他结婚的,大概也就那么几个人吧。
要真是他们敢恶作剧,那他就让对方今天吃不了兜着走。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裴之远看着那一扇关闭的门,深吸一口气,打开。
走廊里没有人?
他愣了一下,正打算关上,突然从旁边跳出来一个小青年,径直往他身上扑了去。他猝不及防,脖子被双臂搂着,根本撒不开手。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但熟悉的感觉仍然在,是小昂。
远哥,我想你了。林昂挂在裴之远的身上,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裴之远语噎,有那一瞬眼眶都有些泛红,你长胖了?
林昂愣了一下,我很重吗?
他的脸趴在男人的颈窝,声音嗡嗡的。
裴之远笑了笑,拖着人倒退着往房间里去,勉强关住了房间门。
你怎么来了?裴之远掰开林昂的脸,捧着林昂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声音温柔而缱绻。
我好困。林昂打了一个哈欠,一晚上没睡,我能睡你的床吗?
裴之远道:好。
将人抱到了床上,身体压在对方的身上,根本舍不得移开,连眼睛都不想分开一秒钟。
林昂拿手背遮了遮眼,觉得被男人这么看着有些难以承受,一种特殊的感觉在心里生了根。
四目相对的沉默与注视中,裴之远缓缓低头,唇落在了青年柔软的唇上。
想你,小昂。
林昂受了这一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把自己的背包翻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了一盒崭新的、连塑料包装都没有拆过的爱丽丝。
远哥,我上飞机前,去买了这个。
裴之远无语片刻,眸色深了一分,喉结微微一滑,哑然开口:酒店床头柜里,都有。
作者:先短小一下~
第42章
林昂啊了一声,整个人表情呆滞,裴之远拿起那盒套子,看了一眼型号,又补充了一句:你好像买小了。
林昂捂脸,好一会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往床头柜一翻。
果然,样样俱全。
过了几秒钟,他硬着头皮道:谁说是给你买的,明明是给我自己用,我才是上面那个!
他说到最后,故意做出一副狰狞的样子,好像是要付诸行动,将人彻底撕碎拆骨入腹一般。
裴之远听笑了,这小孩就跟个傻子似的,还傻得这么可爱。
林昂只当对方不信,还嘲笑自己,于是朝裴之远扑了过来,抱着对方的腰,然后狠狠捏了一把对方的屁股,我就喜欢这手感。
裴之远早就猜到了林昂的目的,小屁孩一有动作,就是往想自己身上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傻不傻?
林昂疑惑地嗯了一声,你说我傻?
裴之远目光轻轻落在那盒未拆封的套子上,眼神意有所指。
林昂在裴之远的脸和那盒子之间来回看了几下,突然明白过来,狠狠挠了一把男人的腰,远哥,你过分了啊,你就是在嘲笑我!
裴之远笑出了声,是你自己非要往小字上撞的,关我什么事?
我就知道,就知道,哼!林昂气坏了,抓着裴之远的胳膊狠狠咬了两口。
虽然气势很足,其实并没有很用力,裴之远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顾着笑,挠着林昂的小破脑袋,小昂,你怎么这么好?
林昂松了口,裴之远的胳膊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牙印,他抬眼看着裴之远,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痒,有些干,好像在发烧似的。
远哥。
裴之远看出来了,长时间的注视会让人内心的欲、望觉醒,他没有等待,也没有丝毫言语,径直吻到了林昂的唇上。
他们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内心深处的悸动直冲脑门,恨不得就此沉沦了才好。
许久后,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快扒干净了,裴之远的脖颈上又被小屁孩咬出了好几个印子,他们互相交缠在彼此沉重的呼吸里。
只要停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超过三秒钟,就又想啃上去。
真是疯狂。
林昂暗暗想,他肯定是病了吧,怎么会这么想要远哥?也许是中毒了,可惜这毒是无解的。
远哥,我们做了吧。林昂咬着裴之远的耳垂,轻声说道。
裴之远嗯了一声,只抚摸着林昂的后背,却没有什么动作,林昂蹭了蹭裴之远的身体,哥,远哥。
男人并不言语,似乎在思索什么,林昂又唤了两声,远哥哥,求你了。
求我什么?你就这么想被我上?裴之远几乎在用气声说话,两人靠得那么近。
林昂嬉皮笑脸地说道:是啊,远哥,给不给嘛,我都漂洋过海来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