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念垂着眼眸:申屠大师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温衡遗憾的说道:那算了。回头让纯风研究研究就行了。
卿如念想要问什么,只见大门中走出了三个素衣姑娘,为首的那个在鬓发上插了一枝玉簪子。三个姑娘低头快步走来,走到卿如念面前的时候行了个礼:二爷您回来了,夫人等您许久,她让您一回来就去她那里。
卿如念冷声问道:何事?姑娘低声说道:说是大爷要回来了。
卿如念冷笑一声:我当有何事,母亲每次找我都是为了这种事,你告诉她,卿如许回来就回来,我不怕。温衡眉头一挑,哎哟,果然和卿如许有一腿呸,有过节呢?看起来关系不是太好啊。
三个姑娘纠结又迟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说卿如念。她们只能低头站在旁边,像是三只战战兢兢的小鹌鹑。卿如念回头和缓的对温衡说道:温道友,请。
说话间,方才那个神情冷漠的青年又变成了温衡熟悉的模样,还是这么风骚。温衡再一次感叹,他这个大孙子,生错了性别。
卿如念带着温衡进了门,一进门,温衡就瞪大了眼,呵,好高调的地方,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花园,花园中百花齐放,有无数女修在其中谈笑风生。其中有一拨人正聚在花园中心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在赏花,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说不上美丽,不过温柔端方,观之可亲。
卿如念看到这女人倒是规规矩矩的停下了脚步,他行礼:母亲。妇人对着卿如念颔首:如念回来了?妇人的目光落在了卿如念身后的温衡身上,她有些迟疑:这位是?
卿如念介绍道:这位是孩儿今日在兰芳阁遇见的朋友,与他相谈甚欢,便邀请来做客。温道友,这位是我的母亲。母亲姓杜。温衡行了个礼:在下温衡,见过杜夫人。
杜夫人温和的笑了:温道友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如念,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有什么缺的,对下人交代一声便是。
卿如念笑着行礼:多谢母亲。温衡也跟在后面行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卿如念对杜夫人客气是客气,却有一种疏离,不像是寻常母子。
卿如念带着温衡走过花园,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下去,走廊两边假山奇石荷塘锦鲤,随便一眼都是风景。大家族就是这么有底蕴,这里面的花花草草,放在外面都万金难求,难怪卿如念会给出一株兰草四千五灵脉的高价。只怕温衡储物袋中的兰草在这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株灵草罢了。
卿如念带着温衡走到了一栋阁楼前,阁楼临水,前面有一个水榭,背靠山峦,有清澈的山泉水倾泻而下。站在阁楼前,身心都觉得静下来了。卿如念看着这栋阁楼:温道友最近就住在这里吧。
温衡抬头看了看阁楼,上面挂着牌匾雅致。卿如念道:这是家中的客房,温道友随意就是了。
说着卿如念推开了雅致轩的门,入眼的便是古朴大气的各种陈设,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登上二层之后,透过窗户便能看到卿家的花园和湖泊,还能看到两边的青山。
温衡站在窗前刚想夸上几句,突然之间他的胸口就出现了两只手,卿如念从背后抱住了温衡。温衡汗毛又一次竖起来了,这熊孩子,吓死老魃了。卿如念呼吸粗了起来:你,可真不一样。
温衡低头盯着自己胸上的两只手,他幽幽的问道:哪里不一样。敢摸他立刻拎过来揍,温衡下定了决心。
卿如念对温衡说道:别动,你让我抱抱你。就这样别动,你的背影和我爹很像。温衡心里突然就软了,他柔声问道:你爹呢?
卿如念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很大一会儿后,卿如念闷声说道:他死了。温衡叹了一口气,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卿如念的脸埋在温衡的肩膀上,他闷声说道: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不一样。卿如念对着温衡的耳朵小声的说着,还吹了一口气,温衡觉得自己的汗毛被这口气吹得都扭起来了。不行了,该揍就揍吧,不然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女人愤怒的声音:卿如念,你给我出来!然后楼梯上传来有人上来的声音,卿如念松开了温衡。温衡看了看他的脸,卿如念的脸色平静,眼神无奈。
一个穿着黄杉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方才在门口对卿如念说话的三个姑娘。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神色却极为严肃,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对卿如念骂道:卿如念,翅膀硬了是不是?给你长脸了?我对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吧?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还能这么掉以轻心!
卿如念冷静的开口:母亲,我与道友在此切磋,您打扰到我们了。温衡一惊,这女人竟然是卿如念的母亲?那之前的那个女人呢?卿如念有两个母亲??好复杂,温衡一下就捋不清了。
女人狠狠的看了看温衡,她毫不留情的对卿如念说道:道友?你从哪里招来的炉鼎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事。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把这些下三滥的人带到府里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到时候怎么办?
温.下三滥.衡默默的摸摸鼻子,他看看卿如念,卿如念面色平静,可是眼神却无比愤怒。他对女人说道:母亲,说完了吗?蔻红,带母亲下去吧。
蔻红就是那头上插着一根玉簪的姑娘,姑娘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哀求的看了看卿如念:主子,有什么话你好好同二少说。二少您也是,母子之间坐下来好好商量
卿如念的母亲甩手就给了蔻红一巴掌,蔻红惊呼一声就被这巴掌扇得倒在地上唇角挂血。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求求你们了,两位主子,你们好好说话吧。
卿如念的母亲指着蔻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做奴才的对我们母子的事情横加评论了?反了你了。
卿如念板着脸声音冷冽的像是刀子:母亲,适可而止。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明白,我劝你一句,看看自己的出身,想想自己的地位,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搞砸了,这个家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
卿如念的母亲气急败坏指着他的鼻子: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往上爬,你还等着你大哥把你压得死死的?!
卿如念冷下了脸:这事我自有分寸,不劳母亲费心。母亲,我要与道友论道,还请母亲出去。竟然下逐客令了,房中暴烈的剑光隐隐闪动,卿如念的母亲见状有些畏惧,但是她依然气势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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