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压根没理,继续在纸上计算红眼病发生的概率。
【宿主QAQ】
林望头也没抬,在纸上写下了7/64。
【这次的任务保证真的很简单很简单!】
那么多前科在那儿摆着,林望能再相信它一次都是脑子撞树了。
眼看林望半天不给反应,系统没办法,只好怯生生地先斩后奏。
【个人任务:男朋友的心疼。具体内容:未来三天七十二小时内,要对江行野产生心疼的情绪,系统会综合宿主体内激素分泌状况和具体行动进行打分,评分超过八十即算任务通过。倒计时七十一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九秒。】
林望:这就是你说的很简单?
这个任务也太抽象了吧。
林望连江行野能让他心疼的点在哪里都想不到。
按严子禹的话来说,江行野就是一个长得好、成绩好、家世好的标准三好学生,这样的人都要让人心疼,其他人干脆原地上吊自杀算了。
林望平心静气地建议:你不如现在找人打江行野一顿来得比较快。
【如果宿主需要这样的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向对面的系统申请协助的!】
林望:可以申请的话,我只想申请打你一顿。
【QAQ知道宿主舍不得江行野啦!就保持这种状态,完成任务轻轻松松!】
你这么厉害你上?
系统被林望怼闭嘴了。
林望手里的题也做不太下去了。
以前的任务都是单纯操作层面的,再怎么困难也只是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但这次的任务和情绪有关,情绪是最不受人控制的。
他也没法和江行野打声招呼,让对方卖个惨好来配合他,虽然卖惨这种事儿对江行野来说好像很简单。
林望又有点担心系统为了促使他完成任务,真的让江行野出什么事儿。
再一联想到严子禹白天说的话,林望在回家之前,叮嘱了江行野一声:你最近小心一点。
怕他多想,林望又随便找了个理由:我看新闻报道,南城最近挺不太平的,反正就尽量谨慎
对不起新闻。
给你造谣了。
江行野没在意这点细节:望哥要不要给我写一幅字?
林望:写什么?
出入平安。他说,我贴在身上,肯定百害不侵。
我的字又没开过光。
刚说完林望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桐城山上,江行野说过的那句话。
不求诸天神佛,只有你能实现。
林望不太自在地撇了撇视线。
月光很淡,落在江行野肩上,他很轻地笑了一下:不用开光,望哥的关心,本来就是我最有效的护身符。
周三。
距离林望的任务截止还有五十多个小时。
还有两天半的时间,总能找到机会的。
不就是心疼吗。
林望昨晚还专门忍着尴尬找严子禹给他推荐了好几部苦情剧,好把自己培养得多愁善感一点。
虽然第二天看见江行野一脸桃花相的时候,刚看过的苦情戏码一个都没法往他身上套。
好气。
他也好想知道江行野的个人任务是什么,有没有他这么复杂。
早操时间后,严子禹今天差点迟到没来得及吃早餐,跑去食堂买饭了,林望陪他一起。
但没挤进人满为患的食堂,在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一沓草稿纸。
出门的时候,刚好撞到了一个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人。
宋同。
是林望高一班上的同学。
宋同成绩并不拔尖,但也不差,在班上二十名左右,高一下学期期末文理分科的时候去了文科班。
林望和他没有过深入的来往,只记得这个男生好像挺安静的,没什么存在感。
所以林望也没想过,这次撞上不是偶然,而是宋同特地来找他的。
林望朝他点了点头就要走开,宋同却拦在他面前,咬着唇,抬头问他:林望,你和江行野是真的?
这话问得林望莫名其妙。
宋同的语气里除了不敢置信外,还带着一丝痛心疾首。
林望不知道这种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凭什么来对他痛心。
林望拧眉,说出的话毫不客气: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很少跟人说话这么不留情面,但宋同的眼神实在让他很膈应,好像和江行野在一起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林望隐约想起,他高一军训当代理班长的时候,曾经拿到过班上同学的信息册。
宋同初中也是八中的。
林望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转头刚走出两步,宋同再度拦在他面前,眼底充斥着血丝:那你知不知道江行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第33章不用问
林望觉得挺奇怪的。
不管宋同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这个时候来找他,都很奇怪。
一个高一同班一整年和他说过的话两只手数得过来的普通同学,突然义愤填膺地问他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和他几乎朝夕相处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问得十分荒谬又好笑。
林望想起了昨天晚上看的那些苦情剧。
这个戏码就很像故事将要平稳地发展到大结局的时候,总会莫名从天而降一个配角,再搅起一番风风雨雨。
然后故事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往后再拖个几十集。
宋同个子不高,一米七多一点的样子,中等身材,说是挡在林望面前,其实林望理都不用理就可以直接从他身旁绕过去。
比拼武力值十个宋同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林望低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客气的礼貌的笑早已消散,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不管江行野是什么样的人,都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从外人口中去了解他。
想起什么,林望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我以前同班的时候给过你什么错觉,但我这个人,很护短,脾气也不好,如果你想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的话,最好不要被我发现。
宋同闻言双眼里的红血丝更浓重了一些,整个人勉强平静下来,表情却像带着一点扭曲: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不要等被疯狗咬了才后悔。
这话说得太过难听,林望面色完完全全冷了下来:我只知道他现在是被疯狗盯上了。
周围人来人往,他如果在这个地方动手,自己受处分事小,他不想把宋同激怒在这儿散播出什么有关江行野的谣言。
林望说完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胸口有股称得上激烈的愤怒在汹涌冲撞。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整个人的感情就像是也跟着被抽走了一部分,很难有什么事情这样调动他的情绪。
严子禹举着鸡蛋饼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小林浑身跟结了冰似的站在那儿,他赶快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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